雖然對于莫亦清祖孫擅自借用自己的名義很感冒,但不得不說,這祖孫二人,確實做了不少于己于天下有益的事情。
吳爭不得不感慨,有能力的人,總是不服管束的,以此來說服自己,赦免二人。
“現在征幾成商稅?”
“按夫君與祖父當日所言,試行期間,尋常商稅十中取一,番商運入杭州貨物征四中取一,杭州販于海外貨物,六中取一。”
吳爭問道:“坊間可有不滿言論?”
“聽祖父說起,對于國內商人,雖說一成的商稅較之以往,多出了許多,但九府之地一律通行,免去了各府加征,反而是省了不少耗費,所以都交口稱贊,并無不滿。只是偶爾有些番商不滿,但或許是忌憚夫君軍威,不滿還沒有形成氣候。”
吳爭點點頭道:“不必理會那些番人,令祖父還是手不夠狠,要按我的意思,該二中取一才是。”
莫亦清應道:“清兒之后就與祖父轉達夫君的意思。”
吳爭一愣,擺擺手促狹地笑道:“那倒不必了,既然是試行,就不必朝令夕改了。”
莫亦清無端地臉一紅,沉默下來。
“九府之地,可有當地官府陽奉陰違?”
“至今還未曾聽聞有各地官府阻攔、加征之事。”
“那就好。”想了想吳爭道,“之前是我一人掌控數府,可如今朝廷遷至應天府,監國也已經歸南京,或許會有變故。”
莫亦清輕聲問道:“難道朝廷會阻攔這項善政?”
“未嘗不會!”吳爭輕嘆道。
“可如今九府之地商路暢通,短短一月之間,所征收商稅已經比往年全年的三成還多……阻攔對朝廷征收賦稅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吳爭哂然道:“牽扯到了利益,誰能不爭搶這塊餅?”
“夫君是說,杭州府征收的商稅不用上繳朝廷?”莫亦清有些驚愕了,她確實是不知道此情。
吳爭點點頭道:“我麾下數萬大軍,在北伐之前于朝廷有協議,除非朝廷供養這數萬大軍的軍餉補給,否則所屬三府之地的賦稅,可為我供養這些軍隊所用。況且如今應天府、蘇州府皆在征召新軍,三府之地的賦稅恐怕還不入不敷出。”
莫亦清這才明白過來,“難怪,這么說來,朝廷肯定會阻攔此策,不然,朝廷對于商稅,就得不到一文了。可這么一來,這項政令恐怕只能實行于夫君所轄的三府之地……恐怕效果會驟然下降很多。”
吳爭沉默了一會,道:“這倒不至于,我與興國公交情尚可,如今興國公轄制鎮江、常州、蘇州三府,而鎮江城雖然還在清軍手中,可只是一座孤城,周邊各縣皆在我軍控制之下,光復只是時間問題。這樣,我私下與興國公商議一下,分些利益于他,這項政令通行應該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