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嘴。”王之仁厲聲斥道,然后換了一付臉孔,對魏文遠道:“可吳爭再強悍,終歸是臣,臣與君斗,先天上就落了下風,如何能贏?”
魏文遠茫然,他哪能回答得了,吱唔了半天道:“可魯王還不是君,況且未必是君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之仁突然又閉上眼,沉思起來。
王一林不甘寂寞,吶吶道:“叔父,再怎么說,吳爭也給了叔父幾百萬兩新建一支水師,如果魯王真登了基,哪會有如此手筆,不向叔父索要新編水師的軍權就不錯了。”
又一次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王之仁“噌”地睜眼立起,他倒不是為了王一林的這番話,而是王之仁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如果吳爭失勢,朝堂之上,也就只有他是最大的權臣了。
所謂的權力平衡被打破,那么,朱以海和那般文臣會怎么對付自己?
這個問題,讓王之仁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X的,老子差點就上了陳子龍的當。”王之仁情急之下,暴了粗口,“看來這幫子耍筆桿子的,沒一個好東西。”
王一林被王之仁的反應嚇了一跳,吶吶道:“叔父……叔父這是何意?”
王之仁看看王一林,又看看魏文遠,“吳爭的今日,便是本公的明天。”
這話不深奧,讓王一林、魏文遠悚然變色。
王一林也罵道:“太陰險了這幫NIAO人,叔父,是不是再回去找他們算帳?要不然,直接發兵助吳爭一臂之力?若是叔父無意登上大寶,大不了,再與吳爭擁立長平公主就是。”
王之仁瞪了王一林一眼,看了看魏文遠。
魏文遠立馬躬身道:“屬下唯國公馬首是瞻。”
王之仁這才緩緩說道:“茲事體大,事關身家性命,不必著急,且看看時勢再說。”
王一林皺眉道:“叔父的意思,還是坐山觀虎斗,兩不相幫?”
王之仁嫌棄地看了王一林一眼,“讓你多看看書,就是不聽,不學無術!”
然后轉頭對魏文遠道:“傳本公帥令,軍隊隨時準備拔營。”
“是。”魏文遠抱拳,躬身而退。
看著王一林一副怨念樣子,王之仁嘆了口氣,解釋道:“原本為叔想兩不相幫,或者看誰失勢之時,哪怕落井下石,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收益。但現在,為叔要反其道而行之,伸手幫一把吳爭,以雪中送炭,換取最大的回報。”
王一林不解道:“可叔父為何還不起兵?”
王之仁道:“為叔不能做錦上添花之事,要想日后與吳爭討價還價,那么今日必須是他危急之時,為叔再出手力挽狂瀾也不遲。”
王一林這才恍然,趕緊拍馬道:“叔父高明。”
“滾。”
王一林抖顫著臉上的馬疤,樂呵呵地走了。、
出了門,王一林仰天哈哈一笑,自語道:“吳爭啊吳爭,今日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了,你得想著怎么來回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