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肅典總算稍年長幾歲,但也沒好氣地說道:“不會是你我調離之后,他心里不舒服,來找你我撒氣吧?”
廖仲平悠悠道:“鎮國公所圖之大,非你我所能想及。”
錢翹恭懟道:“就你沒被罵,得意了不是?我看啊,他就是想為明天內閣之事,串連我等罷了。”
廖仲平搖搖頭輕嘆道:“我倒是想被他罵來著。”
錢翹恭一怔,心道你犯賤啊。
錢肅典也嘆息道:“他想要篡位,何必等到此時?況且,如今他宗室身份已經坐實,手中又掌控我朝近四成大軍,恐怕主動從龍之人如過江之鯽,何須親自出來與我等說項?”
錢翹恭不再說話,他知道叔叔說得在理,或許在坐這幾人確實是手中有實權,但在吳爭眼里,還真未必看得上。
“在我看來,或許他是真正想為這天下做點事吧!”廖仲平望著吳爭消失的方向,吶吶道。
幾個人的眼睛,一起望向已經沒有吳爭背影的方向,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
錢肅樂面前的茶水,已經換了三次了。
從擁立朱以海為監國以來,錢肅樂從未等一個人等過這么長的時間。
一個多時辰了,吳爭依舊沒有出現。
錢肅樂搖搖頭,微微嘆息,他明白吳爭在故意躲著自己。
自己來見吳爭的用意,大家心里都清楚。
如果依著錢肅樂的性子,早已拔腿就走了。
可明日就是大朝會的日子,這第五閣臣的人選,還得與吳爭商榷不是?
原本錢肅樂還想繼續咬牙等下去的,可馬士英的到來,讓他沒得一陣心煩,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起身告辭。
不想馬士英追上來,拱手道:“錢大人既然已經等了這么久了,不妨再等等,主公想必該回來了。”
聽馬士英對吳爭一口一個主公喊著,錢肅樂沒得一陣心煩,板著臉拱手還禮道:“恭喜馬大人投了個好主子。”
原本這話,傻子都能聽出譏諷之意。
不想馬士英卻笑道:“原本馬某以為,主公是馬某之主公,不想,主公身世一現,竟成了我等共同的主公,馬某只是比錢大人早了些。”
錢肅樂聞聽心中大怒,可卻反駁不出來。
確實,吳爭的宗室揮動身份,得到了朝野上下認可,那么在如今尊位空缺的情況下,說是所有人的主公,也不能說完全不對。
錢肅樂氣得一拂袖,不再搭理馬士英,顧自己往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