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南面水域,也出現了一隊戰船,艦上的旗號,表明了這是來自于瀝海的明軍。
三面被圍,就連黃斌卿主艦邊上的心腹,也開始悄悄選擇脫離。
黃斌卿終于抗不住了,他開始下放小舟,想要求和。
而這時,吳爭慢慢收起望遠鏡。
“傳本公令,擊沉黃斌卿座艦。”
連串地炮聲過后,黃斌卿座艦周邊的水面上,冒起無數水柱。
黃斌卿瞬間明白了自己的結局,這無關對錯,哪怕是自己率水師進犯了杭州水域,而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憤怒地沖出船艙,跑至艦首,沖著吳爭的方向大聲喝罵著。
沒有人聽得清他在罵什么。
一顆實心彈,以肉眼可見的劃痕軌跡,洞穿了船舷。
緊接著,不斷有炮彈擊中,連發熊熊大火。
不多的功夫,黃斌卿座艦就大眾目睽睽之下,火光沖天,慢慢地傾斜,然后沉沒。
……。
“大人安好?”眼睛有些濕潤的陳勝,向吳爭躬身行禮道,數月未見,在清軍重圍之中,陳勝的心理壓力是沉重的。
如今看到吳爭,就如同看到了親人、看到了依仗。
吳爭上前,攬著陳勝的左臂,輕擁抱道:“我很好。你來得正是時候。”
拍拍陳勝的肩膀,吳爭拉著他在船首坐了下來。
宋安帶著親衛,隔離了無數朝吳爭涌來的將領。
“瀝海還好吧?方國安還安生嗎?”
陳勝不著痕跡地抹去眼角邊的濕潤,回答道:“監國留下的那數千禁衛已經改編完成,雖說有些中下級軍官鬧騰,可時間一長,也安份了,畢竟瀝海處在清軍包圍之中嘛,同仇敵愾這還是做得到的。至于方國安那廝,哪敢找我們的麻煩,他已經龜縮在紹興府城,恐怕連城門都不敢出,生怕紹興府百姓撕碎了他。”
吳爭哈哈大笑道:“這是他該受的,他該擔心的是,日后紹興府光復,他該如何死法。”說到這里,吳爭已經斂起笑意,眼神變得狠厲起來,“張國維張公的死,至少有一半該算在他的頭上。”
陳勝道:“大人說得是。只是……。”
“只是什么?”
“大人離開瀝海之后,方國安做了件怪事。”
“怪事?如何怪法?”
“方國安派了隊人,駐于始寧鎮。當時屬下聽聞時,還擔心方國安要對吳莊留下的農戶不利……。”
“他敢?!”吳爭臉色有些猙獰,“他若敢行此惡事,哪怕引起南北再次暴發戰爭,我也要趁此機會收復紹興,將他誅殺。”
陳勝忙解釋道:“屬下所說的怪事,就在于方國安派遣的這支軍隊,他們駐于始寧鎮,竟不象其它清軍那般擾民擄掠,反而日日巡邏于始寧鎮與吳莊之間。”
吳爭有些意外,“方國安想做什么?想以吳莊來要脅我?可笑!”
陳勝道:“應該不是,屬下判斷,更象是在保護吳莊。”
吳爭愕然,“這可能嗎?他究竟想做什么?是想討好我?”
“這……屬下也難以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