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仁驚訝地看著吳爭,在他看來,這三個條件說難也不難啊,至少金聲恒在清廷也是提督江西軍務總兵官,而他的麾下獨立成軍,也未嘗不可,本來就是一軍嘛,至少能為吳爭效力了。至于封個爵位那就更小菜一碟了,這個世道,尚書、都督滿地走,一個爵位又值得啥?
就是占塊地,確實有些不妥了,慶泰朝總共九府之地,如今要是能攻下紹興府,那就有了十府之地,一個朝廷,僅十府之地,相當于一省,要是分出一份去,確實難辦了些。
王得仁胡思亂想的同時,張國維拍拍吳爭的肩膀道:“為何發笑,不妨明說。”
吳爭這才慢慢收住笑聲,擦擦眼角嘿嘿一聲道:“金聲恒的要求不過份。”
張國維意外地看著吳爭。
吳爭道:“不過這是有前提的,如果我軍攻不下紹興府,雙方以平等的身份談判,他的這三個要求真的不過份。可我奇怪了,如今的形勢,金聲恒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
驟然反轉,令張國維和王得仁驚愕。
吳爭霍地起身,對王得仁說道:“勞煩王將軍再辛苦一趟,告訴王得仁,爵位可以給他,別的甭想。他若不降,今日午后,南、北、西三門明軍發起總攻,不死不休!去吧!”
王得仁驚愕起身,不安地看向張國維。
張國維輕輕一嘆,對王得仁說道:“既然鎮國公已有決斷,你就依令行事即可。”
王得仁聞聽朝吳爭和張國維拱手后,轉身而去。
待王得仁走后,張國維嘆息道:“你就是太沉不住氣,都說瞞天要價,就地還錢,他提三個要求,一條條與他理論就是,何必如何堅決呢?”
吳爭笑了,問道:“張公認為我做得不對?”
張國維道:“不是不對,只是方法有所欠妥,可以更和緩些。”
吳爭搖搖頭道:“張公此話吳爭不敢茍同,紹興府今日一戰,降兵降將眾多,一個個都瞪眼看著呢,此例一開,如何服眾?要是全都這么要挾,我朝得全讓他們去做主了。”
張國維想想也是,就沉默了。
吳爭笑意更濃,“張公以為金聲恒會不會降?”
張國維搖搖頭道:“不好說,畢竟他還有依仗,瀝海如今還在交戰,我軍又無法棄紹興府去增援……所以嘛,紹興府能不打就不打,畢竟也是當時臨時都城,真要打碎了,如何面對江東父老啊?”
“張公一語中的,我也認為金聲恒還有綺念,那么不妨打碎他的綺念,讓他不得不降。”
張國維一愣,“你是說……增援瀝海,擊潰尋二萬清軍?不對,我軍包圍紹興府兵力猶顯不足,周大虎、池二憨部都急需休整,方國安部就更不用說了,只有王得仁麾下還有一戰之力,而我帶來的這支義軍,打個突襲、吶喊助威還成,真要真刀真槍交戰……哎,那是勉為其難了。”
吳爭笑道:“可我有兵啊。”
張國維張大了口,“你是說你帶來的三千騎兵?”
“正是。瀝海清軍兵力雖多,可沒有騎兵,三千騎兵足以擊穿一個方向,就算萬一失利,折損失也不會太大,畢竟是騎兵嘛,可以從容撤退,我打算從百官向瀝海打個突擊。張公以為如何?”
張國維沉思了許久,答道:“行到是可行,只是二萬多清兵散布四野,就算擊破一路,也無法全殲清軍,失去管束的潰兵那就是群惡狼……紹興百姓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