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黑衣人真面目將現。
這時,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喲,這不是馬相馬閣老嗎?”
馬士英聞聽一怔,轉頭看去,只見洪承疇笑呵呵地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馬士英心中那叫個歡喜啊,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真是一餓就有人遞饅頭啊。
這哪還顧得上黑衣人,馬士英屁顛屁顛地轉身碎步迎上,“洪大學士怎么也在此?”
洪承疇呵呵笑道:“洪某在應天府也可算得上是老人兒了……馬相今日這是?”
馬士英眼珠子一轉,笑道:“馬某請一老友聚聚,不想竟遇上了學士……相請不如偶遇,馬某請學士飲酒?”
洪承疇笑道:“馬相已有約,這不好吧?”
馬士英連連道:“無妨,無妨,與請學士吃酒相比,再天大的事那也得往后推推不是?”
說著轉頭道:“你們去路上候著,等客來了,先支應著。”
那兩侍從一邊應喏,一邊指著黑衣人問道:“那這人……?”
馬士英揮揮手道:“一個沒點眼力見的蠢貨,打發走了吧。”
洪承疇呵呵笑道:“既然馬相一片盛情,洪某那就……卻之不恭?”
“學士請!”
“馬相請!”
各懷鬼胎的二人推杯換盞,兩巡之后。
洪承疇笑道:“如果馬相愿意,可以來館驛共謀一醉。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馬士英一愣,這洪承疇不按常理出牌啊。
自己送上門了,事還沒說呢一句,他咋就急著告辭呢?
“學士莫非有要事在身?”馬士英試探著問道。
洪承疇笑態可掬,“馬相約了人,洪某就不誤馬相事了。”
馬士英被這一句堵住了滿口想說的,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搪塞話來,于是只好道:“也好,此地畢竟不是說話之所……那馬某就不留學士了。”
二人客氣地相互拱手而別,臨行之時,相互謙讓,那姿態倒象是數十年老友般情深意重。
雕欄之后,馬士英雄看著洪承疇的背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不對啊,自己莫不是著了洪承疇道了?
洪承疇出現在榮來酒樓,自然不是等自己的,那他在此無非是與人會晤,可他會晤的人呢?
馬士英慢慢有些回過神來,洪承疇出現得太巧了。
如果真是想見自己,可為何二人對酌,他啥重要的話都沒說就告辭了呢?
很顯然,洪承疇沒有意思搭理自己。
那為何要主動現身,招呼自己?
馬士英一旦靜下心來,他的智力就瞬間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