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有權力去處置一個征南大將軍,只能上疏朝廷,可這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面對著譚泰、吳三桂各不相同的敷衍、抗命,洪承疇感覺就會被關進了籠子一般。
他仰望著窗外的天空,悲呼道:“先帝在天之靈明鑒……非吾做事不力,實不能為之!”
……。
清廷此時鬧翻了天,他們尚不知一天時間,江南整個戰局已經發生改變。
他們爭論的是徐州八萬清軍該不該南下。
這畢竟是改變整個戰略布局的大事。
多爾袞是絕對不同意動用徐州清軍的。
事實上,這是清廷除了京軍之外,最后一支八旗軍,如果動用了這支軍隊,陜甘之亂就會向周邊各省糜爛,到時就不是三面作戰,而是處處烽火了。
這是多爾袞的理由。
可以范文程等人的說法時,只要這八萬大軍南下,就可撲滅慶泰朝,只要行動迅速,就可立竿見影,到時大軍可從應天府直接沿江調往西北,雖說會拖延十天半月,但還不至于使得西北局勢不可救藥。
雙方爭論如火如荼,最終的焦點集中在了一點。
那就是八萬大軍南下,能不能短時間撲滅慶泰朝。
于是,紛爭再起,各抒己見、無休無止。
第二天,當明軍再次突入儀真,丹徒失守,正黃旗固山額真何洛會陣亡的消息傳來。
這下朝堂之上,一片寂靜了。
區區慶泰朝,讓清廷失去了兩個固山額真?
所謂同仇敵愾,小皇帝順治立即下詔,令徐州八萬大軍迅速南下,令洪承疇總督北岸戰事,務必殲滅北岸來犯明軍、并奪回丹徒,攻略鎮江府全境。
同時令濟爾哈朗接替譚泰之職,令吳三桂、譚譚回京述職。
多爾袞沒有反對,清軍的失敗、何洛會的陣亡,讓他失去了壓制洪承疇的籌碼,而多爾袞同時也認為,這一箭之仇必須報,否則清廷顏面何在?
說來也奇怪,江南大敗,反而讓清廷上下團結了起來,暫時形成了一致對外。
可這,能保持多久呢?
恐怕只有老天知道。
此時的吳爭,自然不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
“輕松”收復丹徒的吳爭,第一時間跑上了北城墻頭,看見十六門火炮雖然有不少已經卸裝,可都還在,這才松了口氣。
其實吳爭想多了,清軍進攻鎮江、丹徒的目的在于占領,而不是劫掠。
這些火炮的繳獲,清軍也沒有運去北岸的意思。
當然,將火炮設置炮口指向,重新部署到南城,是必須的,只是他們還來不及搬運,沒有搬運的時間嘛。
這場幾乎無損的戰斗,讓吳爭恢復信心滿滿。
經過簡單的修整,吳爭發動民眾,把北城九門已經被清軍卸下的火炮運下城墻。
次日天色還未全亮,大軍出西門,向鎮江城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