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就是個簡單的問題,稍微想想就能明白。
一入城,迎面就是蜂涌而來的各路人馬。
領頭的人有,忠義伯吳易、京衛副指揮使錢翹恭、兵部郎中孫兆奎、刑部主事沈自駉等等。
吳易在笑,“鎮國公,總算把您盼來了。”
吳爭也在笑,“我遲到了嗎?”
“不,不,來得恰是時候!”
二人心領神會,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錢翹恭一身甲胄,僵硬著臉,上前拱手行禮道:“見過鎮國公!”
吳爭收斂起笑容,定定地看著錢翹恭,沒有說話。
錢翹恭的姿勢保持了許久,終究難忍,道:“敢問鎮國公,可是有話要訓示末將,不妨明言?”
吳爭長長一嘆,問道:“你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切莫要……來日后悔?”
“絕不后悔!”
吳爭微笑起來,上前攙扶道:“內兄不必多禮。”
錢翹恭聞聽吳爭稱他為“內兄”,心中一股酸楚直往鼻梁涌上,他終究沒能忍住噴涌而出的淚水,“吳爭,九叔被陳子龍抓了,關在刑部牢里。”
吳爭拍拍他的手背道:“有道是男兒流血不流淚,你在儀真的表現,超乎了我的想象。今日之事,你不必太擔憂,信我,我自有應對之道。”
“是。”錢翹恭低頭應道,慢慢退開。
吳爭突然道:“我更喜歡的是,那個一直擠兌我的錢翹恭。”
錢翹恭一怔,抬起頭看著吳爭,而后躬身應道:“喏。”
吳爭慢慢轉身,掃了一眼吳易等人。
然后再看向那片黑壓壓的人群。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吳爭說幾句,哪怕是對著他們點個頭。
不想,吳爭微微一笑,右手就這么一揮,道:“那就……走吧。”
那就……走吧?
這是何等的自信?
京城之中,天子腳下,吳爭一揮手,說,走吧。
對,就這么,走吧!
所有人的臉上都在微笑,就算無法預知將會發生什么,他們認為,只要有鎮國公在,他們就一無所懼、心中坦然。
軍隊非常奇怪,一支屢戰屢敗的軍隊,換一個主將,就成了一支虎狼之師。
一支百戰百勝的精銳,一旦主將沒了,就成了一盤散沙。
岳爺爺,人杰也。
撼泰山易,撼岳家軍難!
可岳爺爺一死,岳家軍也就一江春水向東流了。
可見一個領袖對于軍心、士氣,有著無于倫比的影響力。
現在,吳爭,就是他們的領袖,他們的膽和魂。
萬涓細流,在洪武門前匯聚成河,不,沒有人會枉稱上萬大軍只是條河,那是江,大江!一旦風起,便是駭浪滔天。
朱慈烺不再沉著,沒有人敢輕視這樣一支虎狼之師,哪怕他們是臨時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
東城兵馬司、西城府軍前衛二萬人馬被緊急調動,涌向洪武門,連內宮諸監一萬內衛,都被部署到了奉天門防御。
火拼,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