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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義軍與清軍撕咬成一團的時候,城中無數的百姓涌向東、南兩處城門。
這時百姓手中的武器就比較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菜刀、鍋鏟、打狗棒,這已經算是比較有想法的了。
畢竟能殺人的武器都是好武器嘛。
可這娃兒手中的搟面杖是什么用意來著?
等等,這位大嬸手中拿著洗腳盆,難道是想淹死韃子么?
可清軍卻由此崩潰了。
沒有哪支軍隊在面對如此洶涌人潮時能不崩潰。
這里的崩潰,說的不是潰散,而是有秩序地撤退。
清軍向西城撤退,他們占據了西城一隅頑抗。
就算人潮如海,就算張阿大身先士卒,就算義軍悍不畏死。
也啃不動這支尚有千號人的清軍。
戰斗慢慢停歇下來,陷入了僵持。
……。
這,已經夠了。
足夠了。
螞蟻啃動了大象,雞蛋撞痛了石頭。
就算是多鐸,聞此訊之后,也不得不開始調動兵力增援紹興城。
調動,本身就是一個變化。
可以左右整個戰局的變化。
多鐸手中可動用的兵力也只有自己的親衛了,他無奈之下,從瀝海抽調一千,從平崗山外抽調一千,兩支偏師在上虞會合之后直奔紹興城。
這原本真得可以忽略不計。
瀝海有清軍一萬,抽調一千,可以忽略不計。
平崗山外有清軍五千,抽調一千,也可以忽略不計。
可多鐸怕是忘記了,平崗山寨中有個已經快要及冠的人,他原本就是個喜歡冒險的人。
吳爭從來都是在賭。
與賭徒不同的是,吳爭是賭命。
賭自己的命,和所有人的命,這其中也包括多鐸的命在內。
賭命的人,雖然可能會輕狂、會無狀,但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哪怕是一個很小的機會,都會把它無限放大。
清軍一有調動,吳爭就知道了。
錢肅典有過勸阻,“大將軍不妨再等等吧?萬一是多鐸故布疑陣,誘使我軍出山呢?”
吳爭看著這個年紀只比自己大一年的妻叔輩,搖搖頭,然后解釋道:“不會!在多鐸眼中,我最多不過是個運氣好到了極點的小子罷了,他自恃勇武,用兵如臂使指,又怎會將我放在眼中?他的忌憚無非是平崗山易守難攻罷了。況且,如果他真要誘使我出山,又怎會只調動一千人?應該調走大部分軍隊,甚至是全部人馬,然后再在路上設伏……如今紹興府,他不真正缺少可用之兵。只動一千人,這很可能他遇到了麻煩……只是不知道這麻煩是宋安造成的,還是陳勝造成的?”
吳爭一邊說,一邊想,然后甩了甩頭,“不用去管是誰造成的,這機會難得。再說了,能給多鐸造成麻煩不易,憑多鐸的本事和兵力,就算是杭州衛全員渡江前來,怕是也會被他迅速扭轉劣勢,所以我們得珍惜這次機會,給外面的人打個配合。”
錢肅典擔憂地說道:“大將軍所言在理,可末將總有些擔心,四天過去了,無論如何,杭州衛都早該趕來增援大將軍了,可現在……。”
這話沒錯,杭州渡江趕到紹興,一天足矣。
四天時間,杭州衛早該形成對紹興府清軍的攻擊。
那么,以杭州衛的戰力和兵力人數,絕對可以讓多鐸有一陣子的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