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錢肅樂去杭州見吳爭時說的,這個群體,他們忠的不是國家、民族,也不是君,而是他們自身和整個階層的利益。
就象后世建國偉人評價的,如果不是朱元璋及時調整思路,恐怕得不到天下。
陳子龍、錢肅樂甚至象張煌言等人,其實都屬于這個階層。
只是張煌言等人想掙扎出來,并付諸了行動。
錢肅樂醒悟到人的一生,只需要做成一件事,足矣。
而陳子龍卻依舊效忠于他的階層。
這個階層幾乎囊括了天下所有士子菁英和無數的巨賈顯貴。
就算有幾個有識之士,發覺不對,也無法從這樣一個龐大而富有粘著力的階層中脫身而出。
這樣的階層,幾乎占據了天下財富和人才。
它有著不死之軀,朝代的更替,對它而言不過是換了一件新衣。
這就是他們可以掌握著海一般的實力,而明末朝廷卻無法支付抗擊韃子的大軍軍餉。
這就是大明亡,而他們依舊可以憑借這個群體而繼續高居廟堂。
這就是滿清坐擁三百年江山,到多來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的真正原因。
哪怕后世,這股力量依舊存在,只是被壓縮了許多,壓縮到幾乎不被世人所留意。
而壓縮它的力量,來自于覺醒的民眾。
可眼下,它卻是無敵的存在。
人擋,人死!
國擋,國亡!
好在,朱慈烺僅僅是初次得罪。
好在,它也懂得犧牲,它絕對不會為了幾十個或者幾百個偽代言人去與一個真代言人對抗。
它還懂得,分寸。
……。
濟爾哈朗也犯了個錯誤。
他不該動用手中這最后一萬機動兵力。
要知道,此時的江北清軍號稱十萬,但真正能調動參戰的不超過六萬人。
突破王之仁水師江防,已經折操作損了近一萬。
正在進攻神策、太平二門的兵力已經達到二萬人。
還有一萬被王之仁部署在鎮江府方向的水師牽制著。
譚泰那支進攻鐘阜、金川二門的偏師分走了八千人。
手中僅存的一萬機動兵力一旦調動,那么就沒有了回旋的余地,非勝即敗。
濟爾哈朗難道不知道這是一個錯誤?
當然不會!
戎馬生涯數十載的鄭親王濟爾哈朗,怎么可能不知道這是個錯誤?
可他還是毅然調動了這一萬人,增援神策、太平二門。
因為濟爾哈朗沒有時間了,糧草、軍械補給跟不上,火炮無法短時間運過河。
而應天府城墻上的火炮卻正在向清軍猛烈地開火。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多爾袞率十五萬大軍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