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遠一手攬住錢翹恭的肩膀道:“所以嘛,咱們得打一場仗,當然最好不是與明軍打,岳樂的想法可以附和,打一場勝仗,只要再一次擴兵,咱們就有機會安插些自己人了。”
錢翹恭皺眉道:“哪來的自己人?”
沈致遠一翻白眼,道:“你那三十人,不是自己人嗎?”
錢翹恭“啪”地打掉沈致遠攬在肩膀上的手,怒道:“別打我那三十人的主意,我還想著再些信得過的人補充滿百人隊呢。”
沈致遠嘿嘿一笑,“瞧你那小氣樣,我不就是想著安插自己人嘛?得,你不樂意,咱再想辦法就是。”
說到這,沈致遠用手指敲敲地圖,“你看這……。”
錢翹恭伸頭一看,沈致遠手指敲擊之處,是大同府蔚州。
心里一跳,驚問道:“你是想幫清廷去鎮壓義軍?”
此時,在各地抗清斗爭浪潮的鼓舞下,蔚州的饑民、逃兵也嘯聚起事,組成大營和小營,大營共分十九營,總人數約為五六千人;小營十三營,總人數約二千人。
他們平時騷擾清軍后方,攪得清軍不得安寧;而當一聞清軍進剿時,則積極準備炮火、馬槍、旗幟上陣。
“居民為盜者十之七八,勢難殺盡”,一時間,整個山西北邊半壁,皆起烽火,聲勢宏大。
清廷兵力皆分散在肅甘、湖廣、四川、廣州、福建幾個戰場,山西境內兵力不多,京城駐八旗軍又不敢調動,加上已是隆冬,無力調兵平叛,只能看著叛亂漫延。
所以,才有了錢翹恭對沈致遠這一問,“你是想幫清廷去鎮壓義軍?”
沈致遠隨口答道:“沒錯。”
“你瘋了?!”錢翹恭厲聲道,“你這不是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嗎?”
沈致遠微微皺眉頭,“什么叫親者痛、仇者快?這些亂民或許是在反清,可他們能聽認興朝的還是能聽吳爭的?就算肯聽,也是鞭長莫及。”
“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你啊……就是這么急躁。”沈致遠白了錢翹恭一眼道,“我又沒說要替清廷殺光他們……咱們不是沒有可信的兵員嘛?”
錢翹恭先是一愣,而后恍然道:“你是說,招安一些亂民,補充新軍?”
“唔……還行,總算是悟到了。”
“你……可你如何去瞞過清廷呢?”這確實是個問題,在錢翹恭看來,山西北面十萬的亂民,這不是新軍能容納得下的,更不會是清廷能容忍的。
開玩笑,如果收編十萬亂民,先不說清廷不可能信任這樣一支軍隊,就算信,眼下也養不起啊,就不用說亂民肯不肯接受招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