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士英見縫插針,湊近吳爭身邊。
吳爭慍怒道:“你要也想問太傅的問題,本王警告你,趁早滾!”
馬士英一愣,呵呵笑道:“王爺誤會了,士英心里很清楚,此事王爺不屑為之……唾手可得的東西,何必勞心費力,不值當!”
吳爭驚訝起來,老馬還真有些見識,沒想到此時最能理解自己的,竟會是他——馬瑤草!
馬士英那張原本讓吳爭有些厭煩的胖臉,此時在吳爭眼中變得可愛起來。
“王爺,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陛下真有不測,天下人定會猜疑王爺,所謂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說重點!”
“是……王爺,依士英之見,不如將錯就錯,坐了那位置,王爺放心,我與莫老等人都商量過了,況且有禁軍俘虜在手,人證、物證俱在,陛下戧害王爺之事證據確鑿,只要……呃,王爺,王爺這是作什么?”
聽到一半時,吳爭臉色已經陰沉,聽到后半句,吳爭已經一腳踹去。
馬士英人老反應卻快,往邊上一竄,避了開去。
吳爭沖著馬士英嘿嘿道:“原本念你自罷嘉興知府以來,做事還算盡心,想著朝廷戶部尚書出缺,讓你補了……得,就你這腦子,嘖嘖,還待細細斟酌!”
馬士英原本陪笑的臉瞬間凝結起來,愣了半天,看著已經遠去的吳爭背影,一邊追一邊悲呼道:“別介……王爺,我還有更好的主意……。”
……。
過春和門,剛進春和殿。
前面的朱媺娖一聲尖叫就轉頭跑了出來。
撞在吳爭懷里,指著殿門里,驚惶地對吳爭道:“淑妃……淑妃她……。”
軟玉在懷,然而吳爭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
輕輕將朱媺娖交給黃道周、錢肅樂,吳爭入了殿門。
看著阿樂側臥在血泊里,失去光澤的雙眼盯著殿門外的方向,饒是吳爭有心理準備,依舊被阿樂尸身上的傷痕震驚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得有多大的仇啊?
吳爭僵立在阿樂面前,心中如同燒開了的粥鍋一般,滾燙而沉悶,冒著“噗、噗”地氣泡。
仇殺!這是吳爭第一反應。
正治的傾軋、權利地爭奪,殺了就是,何至于如此糟踐?
這不是普通人干的,普通人沒有那么大的血腥味。
可阿樂不過是個從杭州府來的民間少女,雖說暫居了淑妃之位,可何至于惹來如此仇敵?
自然應該是沖著朱慈烺來的,阿樂應該是受了池魚之災。
這是吳爭的初步判斷,實在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那邊馬士英已經在殿中轉完了,他來到吳爭邊上,微微搖頭道:“殿里沒有人影,收拾得很干凈,除了榻前有一小灘血跡,別的并無異常。”
吳爭閉上眼,想了想,突然道:“回去!”
說完吳爭抬腳就走。
這話讓黃道周等人驚訝不已。
“王爺……就這么回去,如何向群臣解釋?”黃道周阻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