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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頭散發的陳胤文哭喪著臉道:“殿下,學生確實是有要事稟報。”
“誰也沒攔著你,說就是了……來人,替他找個軟墊,嘖嘖。”吳爭的嘖嘖聲,更令陳胤文欲哭無淚。
陳胤文乞求道:“請殿下摒退左右。”
吳爭一怔,看了眼吳小妹,吳小妹往屏風后退去。
“現在可以說了。”
“是。學生是受人之托,前來杭州府與殿下結個善緣。有道是山水有相逢……。”
“誰?”
“啊?……是學生的岳父大人。”
“誰?”
“呃……殿下放心,學生岳父和學生對殿下并無惡意。取漢袍江北專營權,與你我雙方都有益處……。”
“誰?!”
“這……不瞞殿下,學生岳父乃……亨九先生。”
“亨九先生?”吳爭初聞有些熟悉,一轉眼大驚,沖口而出,“洪承疇?”
“咳……正是。”
吳爭愕了許久,突然呵呵笑了一聲,“怎么,你岳父的意思是,想棄暗投明、反正?”
吳爭的這一聲,帶著赤果果地譏諷。
這讓陳胤文尷尬萬分,“學生岳父并無此意。”
“那是為何?”
“殿下容稟,學生岳父的意思是,江南江北同為一脈,如今又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只要不牽扯到軍政機密大事,雙方完全可以……咳,互通有無。學生岳父說,這也能使得雙方減少誤判,避免暴發戰爭,這也是造福江南江北兩岸百姓的善事。學生此來,家岳父特意囑托學生,要向殿下說明,這不是家岳父一人的意思,而是北面許多重臣的意思。”
吳爭明白了,這就是那批人的嘴臉。
見義興朝硬撼了清軍三十萬大軍的強攻,他們突然發覺,義興朝在浙東立穩了腳跟,且有壯大之勢,于是,心思活泛起來了,想著左右逢源,兩相不得罪。
他們派陳胤文攜款前來,其實用意無非是投其所好,知道吳爭缺銀子,賣個好的同時,還能壟斷江北漢袍的銷售途徑,隨帶著賺筆不菲的銀子,既討好了吳爭,又不耽誤賺銀子,還為日后左右逢源打下了基礎,可謂一石三鳥啊。
想想也是,天下主子常換,可臣子不常換,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嘛。
但凡國之將亡或者兩國勢均力敵之時,這些“聰明人”就會兩頭下注,以確保將來可以如魚得水,至少不被清算。
可吳爭確實沒想到,洪承疇這個“鐵竿漢奸”,也會來這一套,吳爭不懷疑,因為只要陳胤文確實是洪承疇女婿,那么,事情一暴露,洪承疇就跑不掉,反之,洪承疇派他的長女婿親自前來,也必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因為派別的人,都無法取信于吳爭。
而陳胤文是不是洪承疇女婿,這一點很容易查,高手過招,這種低級錯誤不會去犯。
吳爭沉吟起來,心中在權衡著利弊和得失。
見吳爭沉默不語,陳胤文道:“殿下,在學生看來,此事與雙方皆有益,不需要任何承諾,更不需要留下任何憑據,只是雙方做到各自心中有數,在盡可能的范圍之內,助對方辦成事也就是了。”
吳爭笑了,突然笑容一斂,“那正義算什么?”
陳胤文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