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
多爾袞嘆道:“可惜啊……大意了,若是在他聲勢未起之時延攬,如今怕整個江南半壁江南已歸我朝了。”
布木布泰沉默了一會,想了想道:“可本宮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何明知錢、沈二人是奸細,還要將莪兒嫁給沈致遠,還讓他們逗留在京城之中?”
多爾袞似笑非笑道:“理由多了……朝堂之上,洪、范等人一直針對本王,得讓他們尋些事做,有錢、沈二人,可以牽制他們一半精力。再則,也可安撫、哄騙南面那小子,此時我朝兵力大部分在西邊,真要與他硬拼一場,得利的絕不是我朝。所以啊,按南人的話說,示敵以弱,讓那小子認為他可以掌控一切,便會靜下心來,擴軍備戰、發展內政,如此我朝便可集中精力攻略蜀地……最后,本王總得謀劃下身后事吧?等本王走了,雖說博兒并非親生骨肉,可總是嗣子,得為他作些安排。”
說到這,多爾袞突然咳嗽起來,布木布泰忙伸手撫背,“你先養著便是……。”
多爾袞搖搖手道:“其實那南娃子不錯,莪兒也鐘情于他,我縱橫一生,總得為唯一的女兒想個保全……只要他能為我所用,哪怕是虛情假意也好……我都不會殺他。況且,他確實是有些能為。至于錢翹恭,他殺不殺,我并不在意。”
布木布泰急道:“福臨如今也大了,是該將實情告訴他了……如此,他便不會再記恨于你。”
多爾袞呵呵大笑起來,“十二歲的娃兒,能堪當何事?”
布木布泰聽多爾袞這些說自己兒子,有些生氣,手重重一拍,令多爾袞再度劇咳起來。
布木布泰趕緊繼續輕拍道:“哀家就怕日后福臨……見責于你。”
“將本王鞭尸、挫骨揚灰?”多爾袞呵呵大笑,可笑聲中的那抹落寞,無法遮蓋,“本王不怕,算是報先帝恩情吧。”
布木布泰低聲道:“可先帝……畢竟逼死了你的母親。”
多爾袞臉色一陣抽搐,“這不怪先帝,換了是我,我也會這么做!”
布木布泰輕輕一嘆道:“你真不再想想嗎?”
多爾袞堅決地搖搖頭道:“不必想,就這樣吧。我族人口不多,想要統治天下,還得靠這些漢人,可漢人真要齊心結黨,我族怕是無法控制,只有將漢人一分為二,讓他們斗著,沒有精力顧及它事,如此才能整固皇權……況且那時我都已經死了,身后之事,無須在意,只要我族一統天下,我的身后事無須多慮。”
布木布泰眼中一滴淚滴落,她起身鄭重一禮,道:“我替我兒福臨,謝過十四叔大恩。”
多爾袞臉色一陣抽搐道:“我為得不是你兒子,其實那娃難當重任……我為得是報先帝之恩,所以,你不必謝我。”
布木布泰臉色一陰,斥道:“不話這么說福臨,他是皇帝。”
多爾袞輕哼道:“小皇帝!”
說到這,多爾袞一把拉住布木布泰的手,而布木布泰并不為意,相反,反手握住多爾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