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自己娶的是多爾袞的女兒,此時又在京城里,以為清吟說的,自然是多爾袞。
清吟往后退了一步,輕輕地揉了揉緋紅的臉,看向沈致遠時,眼神已經清平。
但她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看向錢翹恭、黃駝子二人。
沈致遠臉色再變,隨著清吟的目光向錢翹恭、黃駝子二人。
與清吟不同的是,沈致遠的目光中,有著一絲狠絕之意。
然而,一向惟命是從的黃駝子就象沒有看見沈致遠眼中之意一樣,呵呵笑了笑,轉身出門。
沈致遠大驚,沖著錢翹恭道:“逛勾欄竟逛出這檔子事,錢兄,還得勞你動手了。”
“沈公子為何不自己動手?”邊上清吟含笑問道。
沈致遠霍地回頭,看著清吟,突然笑道:“本公子向來憐香惜玉,干不得這等煮鶴焚琴之事……他適合。”
這時,黃駝子帶著一人進來,沈致遠轉頭,再次一驚。
來著竟是自己和錢翹恭今日要見的目的人物——陳名夏。
陳名夏,清廷禮部尚書、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陳之遴和秘書院大學士,之前代表清廷出使時,曾為沈致遠第一次與吳爭聯系出過力,至杭州府后,持沈致遠信物玉佩,取信于吳爭后,一直與江南保持著聯系,但平日里并不與沈、錢二人有來往,這也是為了不惹人注意。
沈致遠、錢翹恭眼下失去兵權,被清廷明升暗降,商議之后,想與南面聯系,得到吳爭對下一步的建議,于是,借勾欄之地,冒險邀約陳名夏前來。
為得就是讓陳名夏引見長林衛在京城布下的暗線頭目。
為了不至于太過招搖,也為了掩人耳目,沈致遠不得不在半個月內,豪擲千金,讓自己在勾欄的行徑變得日益平常起來。
大隱隱于市,當放浪、紈绔習以為常,就成了最好的掩護。
可現在,沈致遠有些猝不及防,因為室內還有清吟在,最關鍵的是,清吟竟還是多爾袞的人。
沈致遠開始將手移向腰間,那兒有一柄匕首。
“沈公子終究還是想自己動手了?”清吟帶著一絲嘲諷,問道。
而這時,陳名夏突然向清吟拱手為禮,“名夏見過五檔頭。”
“五檔頭?”沈致遠愕然。
清吟福身還禮道:“陳大人有禮了。”
陳名夏上前拉著沈致遠的胳膊引見道:“沈大人,這便是你要我邀約之人,不想……你們竟已經相識了,也好,省去了我多費唾沫,此處人多眼雜,我的身份不能久留……告辭。”
說完又向清吟拱手一禮,竟說走就走。
于是,場面變得異常尷尬起來。
黃駝子干咳一聲,“你們聊……我出去把風,順便喝口茶去。”
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