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鄭芝莞怒罵道,“水師有梭船日日在沿海巡邏,所報只有這支商船船隊,哪來的水師艦隊?你無非想夸大其詞脫罪罷了……拖下去!”
陳藜急道:“鄭大人,掛得是海盜旗,屬原王得仁的水師艦隊,它們出現在平海衛以南水域,自東北方向而來……很顯然,這支艦隊可能是趁黑夜進入平海衛水域,埋伏下來,水師梭船沿海岸巡邏,自然無法察覺。”
鄭芝莞聽了臉色嚴肅起來,“當真是艦隊?”
“大人可以訊問參戰的數百將士。”
鄭芝莞臉色數變,若真是王得仁的水師艦隊,那這仗輸得不冤枉,王得仁的戰艦,鄭芝莞見識過,雖說遠不及鄭家水師船多,但艦上裝載了新式火炮。
“你將經過詳細與我道來。”鄭芝莞揮退了進來的士兵,對陳藜道。
于是陳藜半真半假,真假參半地“敘述”起這場戰斗。
“大人,此艦隊新首領名吳德,他讓卑職轉告大人,說可以象王得仁活著時一樣。”
鄭芝莞冷笑道:“他倒也不換個名字,姓吳?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吳爭的人?”
說到這,鄭芝莞瞪著陳藜道:“你說,敵人當真只有二十余條戰船?”
陳藜道:“當真只有二十余條船,所有將士都親眼所見。”
鄭芝莞注視了陳藜很久,突然轉身大喝道:“傳令,向北派出三路梭船,水師即刻集結。”
陳藜聞聽一驚,忙問道:“大人是要……開戰?”
鄭芝莞嘿嘿冷笑道:“吳爭將爪子伸得太長了,得給他一個教訓……否則,這片水域,還真當鄭家沒落了?”
……。
隨著鄭芝莞下令集結水師的命令下達。
施瑯急匆匆地跑來進見。
在施瑯看來,這無疑是一次很好的立功機會。
只要立功,那么鄭成功很可能會讓自己官復原職,繼續帶兵。
雖說施瑯不等同鄭成功劫掠民眾充作軍資,但施瑯還是敬重鄭成功,想為鄭成功做事的。
所以,施瑯一聽有戰事,迅速來向鄭芝莞請戰。
“鄭將軍,卑職來向您請戰。”
鄭芝莞正在與美人飲酒,見施瑯來,斜了他一眼道:“施瑯,你是戴罪而來,我可不敢用你……得王爺發話才行。”
施瑯忙拱手道:“鄭將軍,卑職可以不領兵,僅為馬前卒,上船聽差,望將軍成全。”
然而鄭芝莞根本不理會施瑯,他顧自與美人調笑。
在鄭芝莞看來,施瑯確實是些本事,可這是場戰斗,鄭家水師是穩贏的。
之前陳藜兵敗,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罷了,加上兵力懸殊。
所以,如今自己已經集結起水師戰船,只要偵察到那支敵艦隊,便可傾囊而出,圍殲之。
這樣的功勞,唾手可得,何必讓施瑯分一杯羹呢?
施瑯尷尬了,站在一邊許久,拘緊地看著、聽著鄭芝莞與女子調笑,可鄭芝莞就象是忘記了施瑯的存在,不搭理他。
這種憤怒感在施瑯心中越來越濃。
他終于開口沉聲道:“鄭將軍,卑職聽聞來敵是原王得仁的海盜船隊,王得仁水師船堅炮利,不可小覷,將軍若是輕視之,必遭再次大敗!”
這話過了。
鄭芝莞聞聽勃然大怒,哪有下屬在上官出征之前,說這么不吉利的話的?
“來人,將這廝拖出去。”鄭芝莞跳腳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