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沒有什么主意、陰謀可言。
打沉他們,淹死他們,然后凱旋!
望著僅剩下十一艘戰船的敵艦隊,鄭芝莞在笑,娃兒,老子在海上討生活時,你他X的還在尿褲子呢!
追了你一夜,是時候讓你停下歇歇了。
當然,鄭芝莞心中的歇歇,那就是真的歇歇,不用呼吸的那種歇歇。
鄭芝莞笑意越來越濃濃,更近了!
最多半個時辰,這十一艘船,都得沉到海里去,讓你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炮彈如雨地穿棱,這讓鄭芝莞開始笑出聲來。
可突然,鄭芝莞笑不出來了。
炮彈的嘯聲不對!
笑意僵硬在臉上,還來不及褪去之時,鄭芝莞旗艦邊上的一艘船,突然中彈起火。
哪來的炮彈?
鄭芝莞舉著望遠鏡四處尋找著,可除了正前面的十一條船,沒有任何異常。
這時,無數“隆隆”的炮聲突然響起,炮彈的密集嘯聲,讓鄭芝莞終于轉頭,他不由自主地放聲嘶吼起來,這是無意識地嘶吼,恐懼的嘶吼。
齊射!
但不是鄭家水師的齊射!
炮彈來自漸漸露出船影的七星島西、南轉折處。
數十艘戰艦,成三行,橫向出現。
舷側的炮洞口,迸吐著濃煙和火光,高聳的桅桿上,飄揚著鄭芝莞熟悉不過的北伐軍軍旗。
吳淞水師!
在鄭芝莞凄厲的喝聲中,鄭家水師有了滅頂之災,猛烈的炮擊,不斷地有戰船中彈起火。
瞬間沉沒的就有五、六艘。
整支橫向鋪開,追擊王一林的鄭家艦隊,幾乎大半處于吳淞水師的火炮射程之內。
張名振的吳淞水師,終于趕到了,拯救了王一林僅存的十一艘戰船,而這十一艘船中,幾乎艘艘帶傷,就連王一林的旗艦,都中了一發炮彈,在船頭甲板上,砸在了一個大洞。
鄭芝莞驚慌了。
怎么可能不驚慌。
敵人援兵并不多,自己水師依舊占了優勢。
可問題是,已經來不及改向啊。
也就是說,至少在一柱香,不,可能更多時間,就算立即改向,也會處在標定完畢,已經橫列齊射的敵艦炮口之下。
鄭芝莞更震驚的是,敵艦的射程和精準度。
這個距離,至少在十余里之外,自己艦上舷炮根本夠不著。
鄭芝莞終于發出聲音來,“回撤!”
這個命令,雖然會損失更多的船,但拉開距離,至少可以避免了鄭家水師的全軍覆沒。
但在吳淞水師的射程之內,這個命令也無法拯救,鄭家水師必須承受的損失。
鄭芝莞的命令是正確的,如果想以沖過去,接近敵方,展開炮戰,至少需要航行五里以上。
這五里的距離,足夠讓沖上去的任何一艘船,逃不過沉沒的結局。
再差的精準度,也不能面對數十條戰船,數百門舷炮的一輪齊射。
就象再勇敢的士兵,也無法頂著十挺機槍的掃射沖鋒,這是一個道理。
海平面上,沒有任何一絲遮攔和掩護,唯一的掩護,就是己方在前面的戰船。
可船不是真正的遮擋物,它是可以擊沉的。
方圓十里之內,整片海上,被吳淞水師舷炮炮彈覆蓋。
幾乎是兩、三艘戰船的舷炮“照顧”著敵人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