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多爾袞是在場人的宿愿,何必糾結于細節,而平白得罪了將要接替多爾袞的鄭親王?
不如送個順水人情給濟爾哈朗,日后也好更“親密”些。
果然,就在洪、范二人肚里腹語之時,福臨點頭道:“新軍本就是朕下旨組建的親軍……重新啟用沈、錢二人,朕不反對,只是……沈致遠不可再任新軍都銃……讓錢翹恭執掌新軍吧。另外新軍眼下被岳樂帶去了鹽城……如何召回或者就地駐囤,還須皇伯與二位大學士擬出個章程來。”
濟爾哈朗在慢慢躬身應答之際,目光銳利地掃過洪承疇、范文程,“臣謹遵皇上口諭……必盡心竭力,為皇上效力。”
洪承疇、范文程忙一齊躬身應道:“臣等謹遵皇上口諭!”
……。
福臨不能多待,宮里他的皇額娘可是千里眼、順風耳,這次是借探視濟爾哈朗,由洪承疇、范文程作陪,太后才允準福臨出宮。
這要是時間一久,聽到一絲風聲,那恐怕洪、范二人得吃瓜落,甚至連累濟爾哈朗。
待福臨御駕回宮,洪承疇和范文程被福臨留了下來,因為許多細節還得細細揣摩、制訂,不然,正等多爾袞倒了,北伐軍所向披靡、一竿子捅到底,那可不是玩的。
可與之前福臨在時不同,四人面面相覷,都沉默起來,誰也不想率先開口。
其實這是一種利益交換,四人皆心知肚明。
福臨讓二人留下,是商議此策的細節,可四人明白,接下來最須商議的,是利益分配。
濟爾哈朗是“老好人”,又是此府主人,他終于打破冷場,呵呵笑著拱手道:“二位大學士,方才在皇上面前,得二位襄助,本王領情了。”
襄助?
還真是襄助!
至于襄助什么,不需要點破,四人都是老官僚,心里哪還沒有數?
洪承疇淡淡地拱手還禮道,“洪某與范大學士這邊好說,鄭親王還是先理會理會外人吧?”
外人?
誰是外人?
濟爾哈朗隨即明白過來,外人自然指得是錢謙益。
錢謙益確實是外人,至少在“保皇黨”這派人中,錢謙益無疑是外人。
濟爾哈朗微笑起來,笑得非常和善,“錢大人,說說吧,想要些什么?”
這就是要開始“論功行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