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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永遠是最無情,也是骯臟的。
張同敞的本意,是想借清軍之手,削弱北伐軍的實力,以此來鞏固皇權。
本來嘛,屁股決定腦袋,立場不同,他為皇帝效忠,打壓吳爭和北伐軍,這也無可非議。
或許他心中,還有一絲更骯臟的念頭,那就是更想借清軍之手,讓吳爭再也回不了杭州府,當然,對于這一點,不管在誰面前,他也是萬萬不會承認的。
做為一名政客,張同敞是合格的,在獲知廖仲平左營及夏完淳建陽衛已經擅自渡江進攻之后,廖仲平迅速改變計劃,那就是順勢而為。
順勢而為,乃政治之大成也。
所謂潮流浩浩蕩蕩,擋之者必被碾碎。
義興朝二十多萬大軍,一半已經表明了態度,這時再硬著來,真要逼反了,說不定左營、建陽衛就反戈一擊了,要是正在向江北進軍的北伐軍稍作配合,應天府就被三面合擊,危如累卵了。
所以,張同敞的“迅速”,更確切地說,是一種無奈,或許他正在感慨,天意如此,非謀之罪。
但,皇宮就如同是個大染缸,白的進去,黑的出來,好的進去,惡的出來。
什么親情、友情、愛情,統統是個屁。
朱媺娖的眼睛終究不再清澈,除了還有一絲良知未泯之外,她一樣已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但無論如何,局勢的演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哪怕是上天,也會感嘆,人心不可測啊!
一夜之間,義興朝左營、建陽衛渡江北攻,引發的后果是一連串的。
首先,朝廷迅速頒布了宣戰詔書,整個應天府,由此結束了歡歌飲宴,當然,右營是絕對不會動的,這道詔書,也就是表明了一個態度,唯一于戰爭有意義的是,這不再是大將軍府的私自行動,從大義上講,這是一場終于被朝廷認可并授權的國戰。
同時,黃道周、馬士英被迅速釋放,當然,這不叫釋放,按張同敞的說法,這叫現身。
黃道周的歸位,終于帶動了死水一潭的內閣,六部終于開始進入戰備狀態。
由此,朝廷緊急征召精壯,京城無數的物資,開始向龍潭、太平府方向輸送。
……。
而這個時候,順天府。
沈致遠、錢翹恭終于有了動作。
錢翹恭將麾下槍騎營的心腹大約一百余人,做為隨扈帶入京城。
同時沈致遠通過錢謙益召集了京城三百多長林衛好手。
二者相加,有五百人之眾。
這已經是一支不可輕視的武裝力量了。
當天夜里,按東莪打探的方位,對睿親王府,發起了突襲。
按道理,這應該是一次至少有五成勝算的行動,當然,救出人之后,能不能出城,是另外的事了,至少在沈致遠看來,長林衛在南城門藏有暗線,可以借助。
但沈致遠心里是猶豫的,兩年多的時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就這么撤退?可不管甘心還是不甘心,沈致遠同樣已經清楚,就算再待下去,也無法真正得到清廷或者多爾袞的信任。
最關鍵的是,沈致遠在知道多爾袞南下,并帶走了三萬新軍的時候,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