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微微仰頭,目光變得迷離,“本王是雄鷹……雄鷹注定死在戰場、死在敵人手里……而不是死在那齷齪的權力傾軋中。”
吳爭心里閃過一絲惻隱,但依舊搖頭拒絕道:“我不答應。”
“為何?”
“你的頭顱,能激烈天下漢人反清……正如多鐸一樣。”吳爭冷酷地回答道。
多爾袞突然大怒,駢指指著吳爭,可沒一會,他無奈地垂下手,“本王寬恕你了……。”
吳爭嗤聲笑道:“我是漢人,用不著你來寬恕……你還是該想想,如何面對漢人對你的審判……很快,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多爾袞臉色劇變,他嘶聲道:“不……你不能這么做!”
“我喜歡這么做,你又奈我何?”
多爾袞慢慢平靜下來,看著吳爭道:“君該有君的死法……你也是君,該明白這個道理。”
吳爭突然沉默下來了。
好一會,吳爭再看向多爾袞,“這話說服不了我。”
多爾袞詭異一笑,“本王告訴你一個秘密。”
吳爭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
多爾袞道:“東莪……本王唯一的女兒,有身孕了。”
吳爭臉色大變,怒意不可遏制地迸發,回身急走。
身后傳來多爾袞平靜地聲音,“放了本王的近衛,他們懂得自處。”
出門之后的吳爭,突然仰頭長吸一口氣。
他自然知道,多爾袞想激怒自己,可聽到這句話,吳爭是真的憤怒了。
多爾袞說得沒錯,他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強大的對手,重要的是,手足相殘這四個字。
吳爭木然抬起了手。
三百隨扈的火槍槍口整齊地抬起。
隨著吳爭的手揮下,沉悶地槍聲如炒豆般地響起。
吳爭終究是成全了他。
多爾袞,死了,死在了北伐軍的槍口之下。
他的二十近衛被吳爭下令釋放,但很快,這二十人皆橫刀自盡于多爾袞的房間門口。
這讓張國維、宋安等人動容,也讓吳爭終于相信,多爾袞確實早有死意。
……。
這天晚上,吳爭沒有去與軍民狂歡,他與張國維在商議如何應對外番之事。
望著夜空中綻放的煙花,吳爭輕喟道:“北伐軍在徐州的日子,恐怕不會多。”
張國維慢慢走到吳爭背后,道:“不必為此嘆息,咱們還會回來的。”
吳爭莫名地感到一陣喜感,沖著張國維古怪地懟道:“張公莫非屬狼?”
看著張國維驚愕的表情,吳爭哈哈大笑起來,搖搖手道:“本王就是隨口一說,張公不必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