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銀子嘛,是沒有立場的。
不管到了誰的口袋,就聽誰使喚。
清廷官場中,但凡家中有余糧的,或多或少都入了股,與商會江北分會沾了關系。
正是因為商會實力的擴張,其中不斷涌入江北籍的股東,原本絕對控股的江南商幫的話語權,不斷被洗薄。
雖說商會聯席會議中,依舊是江南商幫占了大多數,可也沒法遏止江北商幫的訴求。
用后世的話說,在商言商,投入就要有回報。
這一點,還真挑不出什么來。
“是該兌現了。”吳爭悠悠道,“孤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你傳話回去,讓莫老告訴他們,此戰之后,孤就遷城!”
宋安一愣,“少爺真要將大將軍府遷往松江?那……那雖說商業繁榮,可畢竟無一寸城墻,萬一……。”
“怕什么?”吳爭斜了一眼宋安,“有水師在,清軍想渡江難如登天,如果只是宵小之輩,不有你長林衛在嘛。”
宋安只好應道,“是。”
……。
兩天之后,收復海州的戰斗打響了。
風雷騎分兵兩路撲向海州東、西城門,以防止守軍再次重演當日偷襲之事。
而吳淞衛六千多人和尚有二千人的炮團,正面逼近海州南門。
城墻上,岳樂平靜地透過望遠鏡,觀察著北伐軍的陣形,他心中有些惆悵,同是火槍新軍,為何北伐軍的行伍,總比自己麾下新軍來得順眼呢?
桔生南北,南橘北枳啊。
但岳樂并不驚恐,在他看來,這仗有得打,他所部新軍,早已將火炮部署于三門,尤以南門十六門重炮為最。
兵力、彈藥、糧食充足,想破城,不打上一、二月,根本甭想破城,而這個時間,朝廷早已陸續派出增援,況且,兗州多爾博也已經答應出兵海州,也就是說,這就是一場沒有結束日期的僵持戰。
岳樂的部署中規中矩,他甚至勒令城中守軍騎兵不得出城一步,敢言出城迎戰者,斬!
正是岳樂當眾斬了濟席哈、藍拜的腦袋,這次,那些眼睛長在頭頂的滿族將領們,再不敢吭聲。
當然,也是因為佟岱所率那支精銳騎兵的覆沒。
這支騎兵,從關外征漠北到攻滅高麗(應該是朝XIAN,為避屏蔽)到入關與明軍作戰,一直所向披靡,可如今,在新壩這么個小鎮外全軍盡沒。
這不由得這些眼高于頂的滿族將領們心亂,難道,火器真要搶了他們賴以生存的飯碗了嗎?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岳樂,這個安親王、新任的宣威大將軍,確實要比前任有威信,海州城已經成了一個三門封堵的堅硬堡壘,也就是說,風雷騎分兵兩路包抄海州城東、西,其實是作了無用功。
如果真以強攻的方式,那么海州城戰役,就將成為一座血肉磨坊。
吳爭真要打這場魚死網破、同歸于盡的惡仗嗎?
當然不會!
吳爭親自前來,絕不是為了在海州城下血戰一場,更不會為了區區一個海州,而折損吳淞衛主力。
那么,三天破城的目標怎么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