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赦免岳樂之前過錯,恢復安親王王爵,以為激勵,并令他堅守青州。
曾被判圈禁半年、閉門思過的岳樂,其實就在府上待了十天,就被福臨以戰事緊急之名,重新啟用,派往贛榆,此時已經率軍撤至安東衛與多爾博麾下鄂碩部會合。
看來,簡在帝心,確實有用啊,岳樂連失二城,折了麾下近萬人馬,回京述職,只是在家里與妻兒混了十天,就啥事沒有回了贛榆。
說是降了爵,成了安郡王,可這才幾天功夫,又搖身一變,成安親王了。
這番作為,大有濟爾哈朗不倒翁的風范啊,可濟爾哈想當初因錢翹恭叛逃,在府上整整禁了半年的足。
看來真是后浪推前浪,直將前浪拍死在岸邊上啊!
……。
相較于朝堂之上,或者是武英殿內,言必稱為大清、為皇上這等“拘緊”而言,濟爾哈朗與洪、范等人的私下會晤,那也輕松、舒坦得多了。
一桌珍饈,美酒自然少不了佳人。
此時在座的,已經完成不顧忌廟堂之高,也忘卻了為老不尊,唯有絲竹靡靡之音與鶯歌燕舞相映成趣。
酒過五巡、賓主盡興,這才撤去席面、摒退美人,換上數杯貢茶。
于是乎,一個個又象是正人君子般地正襟危坐起來了。
如果不知情的看見,定會豎一大拇指感慨,這大清的官,果然是清官啊!
可其實呢,與明朝相比,也就是換了塊牌子,人,還是那么群人,吃相還是那么地難看。
……。
“二位大學士,今早皇上的意思……想來都已經清楚,這江南商會……查是必須查的,皇上也是迫不得已啊……如今大戰將啟,國庫吃緊,有道是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哎,皇上也難啊!”濟爾哈朗一副為君分憂為君愁的模樣,不清楚地看了,定是被他的忠心感動得一塌糊涂。
可惜,濟爾哈朗表錯了情,他面前的二位,可不是什么生瓜蛋子,那一個個的,都是人精啊。
洪承疇放下茶杯,連連點頭,應道:“叔王說得是,這江南商會斂財無數,更與北商相互勾結,人心由此而壞,已經影響到朝政,是時候清肅這幫奸商刁民了……不過,商會須查,水師……也得查啊!否則,大戰一起,皇上滿心期盼水師能一鳴驚人,最后被一盆冷水澆下,那雷霆之怒……怕是誰也擔當不起啊!”
聽聽,聽聽,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滴水不漏,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個老成謀國、一心為公的朝廷忠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