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蔣全義負氣頂撞道:“反正殺都殺了,大不了王爺砍了我的腦袋給那些豪門奸商抵命便是!”
這下把吳爭氣得夠嗆,怒極反笑道:“好……好嘛……來人,拿下!”
……。
“人是拿下了,可活得有人干啊。”
敢這樣在吳爭面前陰陽怪氣說話的,恐怕也只有另一個奇葩——冒襄冒辟疆莫屬了。
正在氣頭上的吳爭指著門口冷冷道:“滾出去!”
可顯然,冒襄不打算“滾”出去。
邊上李颙趕緊打圓場道:“王爺息怒,雖說蔣大人手段略顯殘酷……。”
“這還是略顯?”
“是,是……蔣大人手段過于殘酷了。”李颙趕緊改正,繼續道,“但,不可否認,蔣大人此舉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只是少了一份……懷柔罷了。”
“就這痞子……還能懷柔?”吳爭一甩手,將一杯擲了出去。
“啪”地一聲,碎了。
汁水濺得冒襄一褲腿,冒襄無奈地跺跺腳,來了一句“池門失火,殃及池魚……襄招誰惹誰了?”
“惹我了!”吳爭瞪眼挑釁道。
好在這次冒襄沒懟,反倒是后縮了一步,這讓吳爭一時找不到泄火處。
李颙趁機道:“蔣大人率部收復徐州,乃是大功……況且,他手下僅三千人,短時間內想要平息民亂、整肅城內秩序,何其困難……都道亂世當用重典,殺一儆百之舉……也未嘗不可啊。”
吳爭慢慢坐回原位,不置可否,但明顯神色已經和緩了許多。
而這時,冒襄開口了,他道:“依襄之見,蔣大人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大功!”
剛坐下的吳爭,兩次被冒襄激怒,冷哼一聲,“世間就多了你這般人,才致使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冒襄并不怕,他嘿嘿道:“王爺盡管罵襄就是……可我還是要說,蔣全義有功無過!”
眼見吳爭瞪大了眼睛,李颙再次擋在吳爭與冒襄之間,面朝冒襄捧哏問道:“辟疆此話,何解?”
冒襄道:“唱戲嘛……須有人唱紅臉,也得有人唱白臉,如今蔣大人卯足了勁唱足了紅臉,留著白臉給王爺唱……你品,細品,是不是這個理?”
“滾!”吳爭怒喝道。
這次,冒襄身形瘦削溜得很快,一眨眼就“滾”出去了,也對,該說的他說完了,再不走,就該等著挨揍了。
吳爭與李颙面面相覷,這樣的人,就算換哪個上司也忍受不了啊。
可,他的話未必沒有道理,至少,紅臉白臉一說,還真他X的有道理。
李颙稍作斟酌,開口道:“依颙拙見……王爺不妨通告全城,前事不綹,并對死去之人的家眷作些補償,以安撫人心。”
“唱白臉?”吳爭脫口而出道。
李颙一噎,但依舊堅持道:“如今我軍進攻兗州在即,這或許是……眼下到最好的辦法了,否則,前方激戰,后院起火,后果不堪設想啊。”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徐州新復,人心本就不穩,而抽調的北上各部尚在路上,這個時候,如果引發徐州動亂,實為不智。
先安定人心,解決了兗州之后回頭再說,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