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原本大學士洪承疇塞給自己的功勞,就轉眼變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碩塞惱了,沖身后親衛騎兵厲聲喝道:“沖上去,今日若放走叛臣,你們……都別想活了!”
……。
沈文奎離碼頭渡船還有十丈之遙,可就是沖不過去,他的眼中有淚。
不是害怕,是痛惜!
這么多的好兒郎們,為著自己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不惜生死地與敵搏殺,可自己哪有這么重要?
沈文奎在嘶吼,“走吧……別打了……都走吧,沈某謝謝諸位了……!”
沒有人理他,就連身邊的護著他的人,也不搭理他。
沈文奎知道,他必須找到領頭之人,他可以被抓回去,可以死,他唯一的作用,其實就是給吳王帶一個口信,濟爾哈朗的口信。
“你們誰是領頭的……快讓領頭的來見我!”沈文奎拉扯著身邊護衛他的人,大聲喊道。
……。
錢毅,心里也在犯難。
敵人太多了。
接到順天府長林衛急傳的消息,他動用了天津衛整個長林衛組織。
可畢竟長林衛不是作戰部隊,就算人數遠超過敵人,也無法輕易護沈文奎平安上船。
眼見著戰斗陷入僵持,他犯難了。
倒不是怕損失、怕犧牲,而是錢毅擔心,賠上了整個天津長林衛,恐怕也救不出沈文奎。
因為,敵人的援軍說到就到,這已經不是救援,而是送死了。
此時,一個屬下擠上前來,“六檔頭……沈大人說要見你。”
……。
看著滿身是血的錢毅,沈文奎跺腳道,“不值得……不值得啊,敢問你是何職?”
“沈大人,錢某是長林衛六檔頭……奉命護大人回江南。”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沈文奎老淚縱橫,“其實就是一句話,檔頭只要轉給吳王就成了……不必讓這么多人為老朽送命……趕快下令撤吧,從河上撤,碩塞的心思全在老朽身上,只要老朽被擒,定不會緊追你們不放……快下令,別再讓這么好兒郎們白白送命了!”
錢毅沉默了一會,抬頭道:“不是錢某怕死,只是沒想到敵人會來得這么快……這顯然是得到了確切的情報,沈大人說得對,敵人援軍說到就到,再打下去,誰都跑不掉……!”
沈文奎急得直跺腳,“道理你都明白,何必白送人命……來,湊近來,老朽把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