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遠認真想了想,道:“那還得看你,手中有多少象蔣全義部裝備的這般火器……若是能裝備上萬人,那博洛、岳樂鐵騎來襲自然不足為慮,可若只是象蔣全義那么一些……恐怕獨木難支啊!”
吳爭搖搖頭,“裝備萬人不可能……但湊齊三千人,還是有的。”
“三千……太少了!”沈致遠搖搖頭道,“博洛、岳樂共有新編槍騎不下三、四萬之數,只要被近身……后果你應該知道。”
“若是加上水師火炮呢?”
“或許是……夠了。”沈致遠反問道,“可你怎么保證,博洛、岳樂會率部尾隨追擊,而不是在火炮射程之外駐足呢?若是他們只占城池,并不想殲滅我軍……?”
“若是不肅清江北……你認為博洛、岳樂占了城池能睡得安穩?”吳爭微笑起來,“只要我軍還在江北存在,博洛、岳樂必寢食難安……就算他們明知道沿岸有風險,也必定尾隨追擊……這便是明謀!”
沈致遠突然起身,微嘆道:“我總是說不過你……!”
吳爭也起身道:“官爵之事,你確實是受委屈了,也難怪,一朝天子一朝臣嘛……但你得明白,我之前去往應天府,也不知道會發生那些事……接任監國并非是我事先預謀……這樣,我先授你軍中實職,待此戰之后,再重新封賞你……如此也能堵堵那些宵小的嘴。”
沈致遠斜了吳爭一眼,“什么職?”
“北伐左路軍副總指揮。”
“呃……這是什么軍職?”
“除水師之外,揚州府以西,一應軍隊皆由左路軍統轄指揮。”
“那總指揮呢?”
“陳勝。”
“又是他?”沈致遠皺眉道,“這人不好對付……整日里板著張臉,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沒情趣得很!”
吳爭哈哈大笑,“陳勝外硬內柔……你相處久了,就會知道他的好處了……再說了,又不是讓你與他談情說愛,你管人家有沒有情趣?”
沈致遠想了想道:“我可以試著去說服……但先說好了,你不能殺人……殺了,反而更不可收拾。”
吳爭點點頭,“能懷柔自然好……。”
沈致遠突然道:“要不這樣……你把蔣全義撥調給我。”
“你想做什么?”吳爭警惕起來。
沈致遠沒好氣地道:“找個機會,打它個小反擊……你放心,保證誤不了你的大事……一則挫挫博洛銳氣,二則讓那些人見識一下咱吳王殿下的真正實力……這樣也好讓我對他們有所交待,更易說服!”
吳爭皺眉道:“若是打痛了博洛,萬一他停步不前……豈不壞了大事?”
“放心吧……你不也說,這是明謀,宋安率部在小汶河打得鰲拜全軍覆沒、身死當場,你以為博洛不知道還是岳樂不知曉?”
吳爭想想也是,但依舊叮囑道:“小打小鬧即可……切不可得意忘形!”
“知道……。”沈致遠扭身就走,可走了一步,又回來,伸手一抄,提起桌上還未開封的一壇子酒,“這酒不錯……下次記得送些來。”
吳爭一愕,遂笑罵道:“我就知道錢翹恭是被你帶壞的……。”
這話讓沈致遠停下了信外走的腳步,回頭道:“一個月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你那,可有他的消息?”
吳爭微微搖頭,嘆道:“我已令宋安調動兗州以北各府長林衛暗樁偵察……可你知道,那面長林衛人數不多,加上這些年韃子兇殘,土地荒蕪人丁稀少,尚未傳來消息……或許,對你我而言,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吧。”
二人對視了許久,沈致遠微微一哂,“管他呢……說不定被哪處山大王捉了去吃香喝辣的了,要再抱個山寨俏婆娘,自然是留戀忘返了……待反擊回去,找到他,好好與他算算帳……走了!”
“萬事小心!”吳爭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