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北伐軍突然全線潰敗,否則,想從京畿派大軍來援鳳陽城,幾乎是癡人說夢。
而且,鳳陽城中就算被搜刮干凈,也難以供養數萬大軍守城所需。
既然覆滅已經注定,喀喀木只能斷臂求存,這是他的強項。
澮水岸邊,他就是這么干的,熟能生巧嘛。
將撤退方向定為東北,喀喀木其實是想沿洪澤湖西岸北上,強渡黃河,與岳樂大軍會合,只有這條路,是如今唯一的生路。
但,這條路太“狹窄”,經不起數萬人馬踩踏。
喀喀木只能選擇保全自己,煽動無數清軍為他誘敵斷后,否則,就算城內守軍不出城追擊,身后的騎兵,足以讓他飲恨黃河。
喀喀木走了,簡直是甩一甩衣袖,不帶走一絲硝煙。
他的結局會咋樣,其實這個時候,真是未知之數。
他的計劃是具有可行性的,如今岳樂大軍已經深入淮安府,沿洪澤湖北上,確實能與岳樂會合。
可問題是,真當魯之域、池二憨是擺設嗎?
……。
錢翹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救了沈致遠、蔣全義兩條命,換來的是這二人對自己的拳打腳踢。
這冤屈找誰說去?
“小子……你但凡腿腳稍稍利索些……能多救多少士兵,你知道嗎?”
義正,詞嚴!
沈致遠毫不留情地拎動著他并不奢華的拳頭。
錢翹恭抗得住,這沈致遠讀書人出身,那兩下子還是軍校里練的,其余招數,還是詐降清廷后,錢翹恭教的。
也對,沈致遠打小的志向,那就是做個儒將,沒聽說儒將要親自上陣殺敵的。
按沈致遠的說法,他要做的,就是運籌帷幄。
可蔣全義的拳腳厲害啊。
這貨當年可是在儀真半月守城,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那會兒,可不管是將軍還是大頭兵,是個人都得上城墻抗敵。
加上隨后蔣全義一路輾轉沿海,每日都在與追兵搏命,這手腳上的勁啊……嘖嘖,算是苦了錢翹恭了。
“狗X的……但凡你能早一刻到,銳士營能死這么多人嗎?”蔣全義此時大難不死之余,這十來心中的憋悶,全往錢翹恭身上招呼了,他已經完全不顧及錢翹恭的身份。
或許,也只有這樣生死相托的情意,才能讓蔣全義不必顧忌,錢翹恭他爹是錢肅樂,也不用顧忌錢翹恭的妹夫,是當朝監國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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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錢翹恭避就是了,沈致遠、蔣全義就算再瘋,那也不至于追著打吧,要知道,錢翹恭身后,那是一群肅殺的殺坯……小林騎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兩貨,可禁不起嚇。
可錢翹恭這人實誠,哪怕是近墨者黑,也沒被沈致遠改了本性。
伯仁非我所殺,卻因我而死。
滿目瘡痍的情景,令人有哀號的悲慟。
守城的銳士營、槍騎,近萬人哪,而此時,還能站立著,用劫后余生的驚喜,注視著遠來援軍的士兵,全湊起來,不滿三千人。
錢翹恭硬受著這二人的瘋狂毆打。
這讓錢翹恭身后的祖大弼、祖澤潤叔侄目瞪口呆起來,這也太……沒上沒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