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肅樂解釋道:“別的都解釋清楚了……不過,與吳翁有關的……錢某在沒有取得吳翁同意之前,尚未與玉笥兄講清楚。”
吳伯昌慢慢點了點頭,轉回頭看著張國維,然后起身,向張國維鄭重一禮。
嚇得張國維跳將起來,連忙還禮,“吳翁萬萬使不得……張某不敢受吳翁此大禮。”
吳伯昌正色道:“瞞著張大人至今……是老夫之過,此禮,一為賠罪,二為我兒……能有張大人這樣的股肱、臂膀,我兒幸甚!”
事發突然,張國維有些不知所措,他吶吶道:“王爺宅心仁厚,又為不可多得之治世之才……國維能得王爺青眼有加,才是幸甚……!”
吳伯昌慢慢直起身,也不客氣,坐了回去,他抬手虛按,“張大人請坐……老夫這就將此事前因后果,于你一并講清楚。”
張國維心里狂跳,看來,對于此事,自己知道的真是不多,就象是顆棋盤上的卒子,任人擺布……這感覺,真不好!
“此事……哎,可惜了媺娖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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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方啟,就驚到了張國維。
普天下之下,能當眾直呼大長公主名諱的,已不多見,何況稱她為“那孩子”。
吳伯昌留意到了張國維的震駭神色。
他輕喟一聲,“張大人莫怪老夫不知禮數……是媺娖那孩子,定要認老夫為義父……老夫本不答應,奈何她心意堅決,這才勉強答應下來……張大人若不信,可問希聲老弟,當時他也在場見證。”
張國維不由自主地看向錢肅樂,錢肅樂默默點了點頭。
張國維心頭一震,原來,如此!
突然間,張國維心頭閃過一道靈光,意識到了事情的本質——這是個局,針對北面敵人細作、江南擁明室派系及一眾異聲者,設下的局。
吳伯昌已經在繼續說下去了,“……大長公主那日攜臥子先生、希聲老弟來見,老夫也是嚇了一跳……心中還在揣測,大長公主被我兒軟禁于西湖邊上,怎么能如此輕易來見我?”
“其實是大長公主用了小女的馬車……。”
張國維急問道:“郡主也知此事詳情……?”
“小女不知,大長公主只是用了她的馬車罷了。”吳伯昌沖張國維搖搖手,示意不要打斷他的講述。
張國維老臉一紅,坐了回去。
吳伯昌道:“……大長公主講明來意,更是令老夫震驚……巾幗不讓須眉啊……若是生就一男兒身……哎……可惜了,大明數十萬宗室,竟無一人可及……!”
“……她知天下今時已非往日,人心已不在明……長江以南,皆為我兒所掌控,明室勢微,且無可勝任擔負天下重任之人……可明室中人依舊在阻礙我兒再上一階之路……如此一來,二者之間日后必定起紛爭,甚至發展到不可收拾之地步……身為長公主,她知道她在,我兒或許會看在她的面子上不理會,但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那最讓她擔心的一幕終將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