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三年,九月初九。
這是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
被吳爭臨時調往山西的陳勝銳士營,配合沈致遠的一萬八千槍騎,和錢翹恭所率風雷騎所組成的騎兵主力,在山西鎮以西,青嵐山北側,全殲了受命向京畿方向進軍的吳三桂主力騎兵。
此戰完美地演繹了熱兵器對騎兵的絕對碾壓。
雖然不能象后世咸陽戰役,彭老總用百挺機槍擊潰八萬騎兵的經典。
但由于有備,銳士營調集了六百架槍車,就算是射速不及后世機槍,故障率也高,但六百架的基數放在那,加上直瞄野戰炮的參戰,敵騎幾乎是被徹底碾壓。
按奉命返回徐州的陳勝稟報,敵騎根本無法逾越伏擊點前一里,當時被射殺在一里之外的敵騎尸骸,壘得有一人高。
九月十五,聞知吳三桂主力騎兵被北伐軍殲滅的消息,李定國果斷對盤琚于西安府的吳三桂,發起了總攻。
雖然沒有立即攻克,雙方已經激戰了數天,但吳爭知道,吳三桂勢力覆滅的日子不遠矣。
就算吳三桂能守住西安府,可那又如何?
只要李定國招攬成功,隨著陜甘方向的大順軍殘部,與大西軍東西夾擊,吳三桂就如同甕中之鱉了。
看著墻上地圖上,七八個指向順天府的紅箭頭,吳爭知道,一切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新朝,要有新氣象!
“傳令。”吳爭轉身,對黃昌平道,“王一林水師即刻南返,封鎖錢塘江口……令施瑯水師封鎖長江航道,只許民船南返,不許北上……。”
看著黃昌平離去,李颙幾次欲言又止,可最后,他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杭州府之亂,根……在城中啊!”
吳爭慢慢回過頭來,看著李颙,臉色有些古怪,“孤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既然朝廷有律法,又何必以莫須有之罪名呢?”
李颙臉色有些黯然,“殿下說得是……只可惜,代價太大了……太多不該死的人都死了,或許還有很多不該死的人會死……殿下,值得嗎?”
“值得!”吳爭看著墻上那張偌大的地圖,“河山即將一統,為了華夏民族的長治久安,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李颙隨著吳爭的目光,看著地圖,他的臉色慢慢激動起來,“若殿下所言……果真,是值得的!”
……。
查江南商會。
這就是一道枷鎖。
聽起來,殺傷力不大,可實際上,足以震動整個天下。
江南商會發展至今,股本金已超過二萬萬兩,這是個什么樣的概念,打個比方,如今南直隸、浙江、江西、福建,再加小半個湖廣,加起來歲入是二千多萬兩。
這四個多地,按崇禎年間的歲入比例,占了全國五成多賦稅。
這還不算因吳爭的“瘋狂加杠桿”,虛脹出的新城土地市值。
也就是說,一個江南商會的股本金,相當于此時全國六、七年的歲入。
而與商會直接相關的人,得以百萬計,間接的就很難統計了。
這不是普通的一個“大”字能形容的,說它是一頭巨獸,一點都不夸張。
如果吳爭想以商立國,或許可以進行引導,慢慢地潛移默化。
但吳爭不認為以商立國對華夏有益。
雖然說“無商不奸”過于偏激了,但商人的天性是逐利,天下之事,許多時候非“唯利”可以完全解決,很多時候,需要主動去虧本、去犧牲。
商人做不到!
文人能做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