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暗中之人確實與莫執念有關,那么,只要莫執念突然回不去杭州城,那暗中之人必會忌憚莫執念被害……也就是說,那天的吸納,定會有減少或者中斷……如此,便可證明,莫執念是否是始作俑者!”
范永斗遲疑道:“可莫執念已經去了應天府任職,一時半會不可能回來……況且就算留下莫執念……萬一,真如他所說,他若出事,側妃會將我等在海鹽的消息知會宋安,那長林衛用不了一天就會包圍這里……到時,怎生是好?”
夏國相嗤聲道,“這是莫執念唱得空城計……諸位試想,他已經背叛了吳王,又怎敢對宋安說出我等在此……咱們是上了他的圈套,才信以為真!”
“至于他去了應天府……你不必擔心,有這么大一攤子事放在這,莫執念又怎能安心?”
范永斗一想,有道理,于是點頭道:“那就按夏先生的意思辦……不過,萬一真不是莫執念,咱們是不是也得做好準備?”
“什么準備?”
“購回商會股份啊!”范永斗是真急了,“總不能到最后,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夏國相皺眉道:“到了這地步……范兄還在想日后?明說吧,走到這一步,咱們已經無回頭路可言……敗,則死!”
范永斗等人面面相覷,這不是事先所說的。
在范永斗等人心里,他們沒想著破釜沉舟,因為他們還想著回北方,商人嘛,就算這次虧了,只要人活著,就有機會翻本。
可看著夏國相猙獰的面色,范永斗等人皆沉默了。
……。
吳三桂此時乖得就象只鵪鶉。
往日的霸氣,似乎在這一刻,已經消散得一干二凈。
或許是一路上被李定國調教得比較頻繁和嚴厲,被帶到吳爭面前時,他自覺地跪伏在吳爭面前,“吳某有罪!”
“這是人所皆知的,你就不必再重復了吧?”吳爭淡淡道,“說些孤不知道的。”
“吳王想知道什么……吳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吳王能留吳某一命!”
吳爭哼道:“孤想知道,年前你在洛陽所匿之巨財,去向何處?”
“在夏國相手中。”吳三桂想都不想就出賣了他的女婿。
“夏國相在哪?”
“這……。”吳三桂眼中閃過一絲狡詰,“若吳王能饒過吳某這次……吳某定會想起來,夏國相在哪!”
吳爭嗤聲道:“別以為你不說,孤就不知道……想來夏國相就在江南,準確地說,應該在杭州府吧?”
吳三桂一怔,但很快道:“吳王果然消息靈通,是……夏國相確實是在杭州府,但想來吳王還不知道,夏國相在干什么吧?”
“這不難猜。”吳爭哂然,“杭州城中商會股價被打壓至谷底……鬧出如此大的事,想來應該有夏國相一份功勞吧?”
吳三桂臉色一變,態度驟然變化,“吳王英明,杭州此亂,確是夏國相所為……。”
“他還聽你的嗎?”
吳三桂一時語塞。
吳爭諷刺道:“平西王縱橫天下十余載……怎么,如今連手下自己的女婿,都無法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