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笑著點點頭,“好……太好了……這樣,正好隨我回杭州府……好生將養著,可不敢再亂跑了!”
莫執念的老臉也露出笑意來,他緩緩吁出一口氣。
……。
王翊來了。
他帶著一眾朝臣,有十數人前來。
讓吳爭不得不親自堂前相迎。
也對,今日不同往日,雖然二者之間,依舊是君臣,但畢竟,有皇帝了嘛。
王翊沒有行跪禮,但依舊率先向吳爭長揖至地,隨后之人紛紛效仿,皆呼,“議政王功在社稷!”
吳爭生受了。
“諸公多禮了……份內之事而已!”吳爭大喇喇地揚手道,“諸公今日聯袂而來,不會只是想踐行吧?”
大伙都是明白人,吳爭這話一出口,眾人就笑了。
笑,比哭好!
王翊沉默著,沒有開口接話。
身后徐孚遠拱手道:“望議政王體諒我等……我等也是為了朝廷、為了天下……如今北都已光復,朝廷沒有理由依舊待在南都……故,我等請議政王允準,朝廷北還!”
吳爭隨意地揮揮手道:“徐相太客氣了……這朝廷北返之事,自有陛下和諸公商議……孤雖有個議政王的頭銜,可明日就要返回杭州府就藩,何來允準一說?”
話,說得沒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
可讓一眾人等,苦笑不已。
清軍撤出順天府,北伐軍就立即接管了。
朝廷想要北還,可不就得吳爭同意嗎?
總不能派大軍前去,與北伐軍打一場攻防戰吧?
徐孚遠臉漲得通紅,吶吶道:“議政王這是何意?”
吳爭呵呵一聲,“孤話說得很清楚了,就是話上之意……怎么,徐相年事一高,就聽不懂人話了嗎?”
瞧瞧,瞧瞧,這話多傷人哪?
罵人老不死、畜生,還不帶一個臟字。
徐孚遠就算是泥菩薩,那也被激起一絲火氣來,他跺腳道:“既然議政王已選擇臣服……就得有個臣服的樣……!”
這話一出,不,就出了一半,滿堂大驚。
吳爭臉色一變,“老匹夫,連汝也敢對本王不敬?!”
說到這,吳爭厲聲道:“來人,叉出去……打他二十杖,讓孤消消氣兒!”
黃昌平應了一聲,手一揮,四名親衛一涌而上,將徐孚遠按壓在地。
王翊大驚,“王爺……王爺息怒,臣等奉旨而來,若王爺真懲治了徐相,恐怕陛下那……過不去啊!”
吳爭臉變得相當快,王翊一說,吳爭便換了張笑臉,呵呵一聲道:“既然首輔開口,孤總得給個面子……那就叉出去,不打了!”
徐孚遠被叉出去了,外面傳來徐孚遠的罵聲,罵得不好聽。
可罵著罵著,突然傳來一聲“哎喲”聲。
眾人面面相覷,不由得苦笑起來。
誰都明白,徐孚遠肯定是遭了府衛的“毒手”了,堂堂一朝之相,竟被人叉出去毆打,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