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匡國出現了,姍姍來遲,但終究還是來了。
他一見著吳爭,便一臉的興奮,熱情洋溢的張開雙臂。
“我敬愛的吳王殿下,聽聞北伐軍攻克順天府,我是高興得整晚整晚都睡不覺啊……!”
若不是吳爭隨意拿起書桌上的一柄玉如意,就這么生頂著衛匡國的胸膛,被衛匡國一個熊抱,怕是少不了的了。
“馬爾蒂尼先生,多日不見……上哪糊弄人去了?”
吳爭似笑非笑地眼神,讓衛匡國有些尷尬,甜如蜜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但這只是一瞬間的事,衛匡國便又笑容滿面了,“我敬愛的吳王殿下,為了殿下與教廷之間珍貴如金銀般的友誼,我之前回了趟教廷……是向教皇和主教們匯報,并解釋在東方所發生的一切……譬如,東方出了一個仁慈英明的英雄!”
吳爭笑道:“這么說來,孤是不是還得感謝你、重謝你了……馬爾蒂尼先生?”
衛匡國慢慢收起臉上笑意,鄭重道:“你我之間,有著深厚的友誼,雖然我不會拒絕殿下的心意……我敬愛的吳王殿下,想來應該也知道,教廷中對東方,一直有著不同的聲音……很多人認為,在遙遠的東方,不能出現一個強權和專制的國度,這不利與東西方友好的往來……殿下對西方商人的強硬態度和收取不合適的關稅,已經造成了教廷對殿下很大的誤會……!”
吳爭微笑著,靜靜地聽衛匡國說著,直到衛匡國說完,“如今的教廷……哪派當家作主?”
衛匡國驚訝地看著吳爭。
“舊教,亦或者是新教?”吳爭并不打算等到衛匡國的回答,“孤不管誰強誰弱誰當家作主……可就是算普世,在華夏大地上,也不會存在另一個教廷,也不允許存在另一個教廷!”
衛匡國目光顯露出一絲驚悚,“殿下……?”
吳爭搖搖手道:“你們的手,伸得太長了……孤很不高興、孤在生氣,后果……很嚴重!”
衛匡國急切地道:“殿下請聽我解釋……!”
“不需要了!”吳爭緩緩站起身來,“馬爾蒂尼先生,你我之間有著長達七年的友誼,孤很珍惜……可惜,今日,你還是出現在了孤的面前,這讓孤很失望啊!”
“并非一切都是殿下想的那樣……殿下!”
吳爭笑了,揮揮手道:“你今日面前現身,是為朱以海而來?”
衛匡國張了好幾次的嘴,終于無奈點頭,“……是!”
這個“是”字一出口,衛匡國就急辯道:“殿下有所不知……教廷是誤會殿下要對東方教眾不利……若此時,殿下公審魯王殿下,怕會造成更大的誤會……后果將不堪設想啊!”
“所以,教廷想幫助朱以海登基,對嗎?”吳爭仰頭大笑,“看,多霸道……朱以海是明朝宗親,十足十的漢人……就算是信了教,怎么,一入教,就成了教廷的人了……遠在萬里之外的教廷,就可以以此來干涉我朝的內政……這是什么狗屁邏輯……要按這邏輯,是不是孤的水師開到地中海,孤就可以任免教皇了?”
衛匡國駭然望著吳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