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之前江南織女參與政變之故,雖然吳王沒有繼續深究下去,但由于夏家姐妹和郡主李海岳被責罰閉門思過,經此打擊,織女們這一年多的時間,顯得比較低調……消沉!
人心嘛,都是這樣。
做為這個時代,新興的階層,織女們在有了足以養活自己和家人的基礎上,也有了對政治朦朧的述求,因為女署本就是正式的官署衙門,女子為官了!
可之前的政變,除了夏家大姐夏淑吉等人,幾乎所有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她們甚至以為,這場政變是為吳王效忠,可結果不但沒幫上吳王的忙,還添亂,差點就成了叛亂了!
頭一炮就沒打響了,這對女署從上至下,都是一種精神上的打擊!
但,不可否認的是,人,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會想有第二次,女人,也一樣!
……。
衛國公府。
夏完淳握著含淚欲滴妻子的雙手,“……我這一去,福禍難料,還望夫人好生帶大南哥……!”
“夫君就不能不去嗎?”錢秦篆珠淚簌簌落下,“朝廷與吳王暗中爭斗不止,新君此時召夫君入京……不明擺著欲對夫君不利嗎?”
“可畢竟是皇帝旨意。”夏完淳嘆息道,“為人臣者,豈可抗旨?”
錢秦篆是真擔心丈夫的安危,她急道:“夫君與吳王相知……何不派人急信詢問吳王殿下的意思……亦或者夫君便明示天下,建陽衛改弦更張……!”
“胡鬧!”夏完淳沉聲道,“建陽衛是朝廷的軍隊,非我夏家軍……!”
看著妻子婆娑的淚眼,夏完淳責備不下去了,他輕嘆道,“其實為夫也不是沒想過……可吳王殿下對自立之事,一直愛昧難決……我總不能擅自率軍投靠……這不僅將建陽衛淪為叛軍,更會令吳王為難……接收也不是,不接收也不是啊!”
聽著丈夫的話,錢秦篆蹩眉嬌叱道,“吳王也是,之前與夫君說得好好的……當斷不斷,害得夫君為難!”
“夫人切不可如此背后詆毀殿下!”夏完淳輕斥道,“其實吳王也難啊……世人或許不知殿下心中所難,我自是知道一、二……吳家世代守護惠宗后裔,到了這一代,卻……豈不落人監守自盜的口實?”
說到這,夏完淳緩緩坐下,“殿下與陛下,終究有著十多年的兄妹之情……真要面對面拔刀廝殺……換成了我,我也為難啊!”
錢秦篆一把抱住夏完淳,“……我不管……我不能放你去京城送死……!”
夏完淳拍拍妻子的手背,轉過身去,看著妻子道:“夫人多慮了……陛下不會殺為夫,至少,在陛下與吳王決出勝負之前,我性命無憂!”
“可若陛下從此圈禁夫君……要不,我隨你一同進京,至少……有個照應!”
夏完淳伸手輕撫著妻子的臉龐,“你去了,南哥怎么辦,大姐和三妹怎么辦……難道也讓她們陪我一起入京……受制于人?”
錢秦篆淚眼婆娑,直直地盯著丈夫,“……夫君明知此行兇險,卻執意要去……難道就不能想一兩全之策嗎?”
“世間哪來兩全之策?”夏完淳悠悠道,“不瞞夫人……其實,我更希望陛下能殺了我!”
錢秦篆大駭,拉著丈夫的手,緊張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