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玉拱手道,“大將軍明鑒,廖帥從未讓我等參與戰事,自然,當日炮擊東城,沒有我等參與!”
“當真?”
“若有半句虛言,請大將軍斬我頭顱!”
吳爭突然一笑,“那就別跪著了……都起來吧!”
所有人驚訝地互視,以為自己聽錯了。
吳爭平靜地掃視著,其實吳爭并不在意這些左營將士,有沒有當真參與當日攻城。
這不重要。
信與不信,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磐玉否認了。
只要否認,那就是服軟,既然服軟了,何必再追究?
世事便是如此,做不到決絕,就只能妥協!
此時,李磐玉慢慢回過味來,扭頭大喝道:“大將軍仁慈,不為己甚……還不謝恩?!”
“謝大將軍寬仁!”震天的歡呼聲響起。
能不歡呼嗎?
只要朝廷一日不承認左營是受命進攻杭州,那么,他們就是擅自行動,就是謀反。
只要吳爭還是朝廷大將軍,那么,他們就是以下犯上。
這兩條,都足以讓他們送命,禍及全家。
但現在,吳王似乎不想追究了,那么,等于他們不但保全了家人和自己的性命,甚至于他們還能繼續做為左營將士,享受糧餉俸祿。
怎能不歡呼?
“本王即日奉旨入京……李磐玉。”
“末將在!”
“你部暫歸入長林衛,受檔頭劉元指揮……待入京之后,再自行歸建!”
“末將遵命!”
……。
吳王府一如既往。
廖仲平甚至于沒有入王府一步。
他不敢,真的不敢。
或許正象他說的,他的一切舉動,只是為了自保。
當天晚上。
李磐玉主動前來王府進見。
“末將參見大將軍!”
“明日便要啟程入京,你不整肅己部,來見孤所為何事?”
“末將……想問問廖帥如今如何了?”
“還沒死,就關在紹興衙!”吳爭冷冷道。
“敢問大將軍,會如何處置廖帥?”
“謀反乃不赦之罪,待按察司審訊之后,依律處置!”
依律,那就根本無須問,死罪難逃!
李磐玉臉色黯然,吶吶道:“大將軍……末將……!”
“怎么,想為他求情?”吳爭哂然道,“你自身難保……不必了吧?”
李磐玉霍地抬頭,梗著脖子道:“廖帥本意并非是想反大將軍……只是怕當年之事,為宵小所趁,累及自身……是不得已而為之!”
“為了一個還未成為事實的猜測,無旨率兵進犯杭州,以下犯上,他不該死嗎?!”吳爭沉聲道,“若是莫須有的理由都可以成為謀反的借口,那么本王想問問李將軍,若本王此時懷疑李將軍欲挾持本王,以做為交換廖仲平的人質,本王是不是可以下令,斬殺你于當前,然后下令殲滅你部,并株連你部家人?!”
李磐玉聞聽,冷汗淋漓,“末將絕不敢對大將軍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