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遠點頭道:“要是能將陛下和這些人聚到一起……那就好辦了!”
冒襄搖搖頭,“不容易,莫執念豈能不防著這點……否則,也不會任由咱們前來王府了。”
這話說得在理,莫執念是什么人?
都活成精了,豈能料不到吳爭一旦與冒襄這些人會面,那就是如虎添翼啊,何況還有沈致遠加入?
可以肯定的是,王府外面,必定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只要有人出府,都逃不過莫執念的耳目,所以,冒襄說得對,此時去接側妃,那等于明著知會莫執念,而一旦以任何名義,聚攏皇帝和文武重臣,更會讓莫執念警惕。
在場之人,皆安靜下來。
好一會,馬士英突然輕聲道:“既然這條路走不通,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吳爭瞪眼道:“有何想法,趕緊說出來!”
“是。”馬士英道,“咱們這幾個人來見王爺,莫執念定已經清楚,那么,不管咱們幾個誰有動作,都會被莫執念盯著,自然做不了什么事……可如果反過來,咱們將莫執念的注意力引往他處,或者說,將他手中的人,引往他處,咱們是不是可以趁機將人聚集在一起了?”
吳爭覺得有道理,“你有何妙計?”
馬士英遲疑起來,欲言又止。
“講!”吳爭喝道。
馬士英鼓起勇氣,吐出三個字,“王側妃。”
吳爭聞聽,先是一愣,而后才反應過來,指著馬士英怒道:“馬瑤草,你大膽……竟敢謀害孤的側妃?!”
原本在座之人一時還不明白,吳爭這一聲怒喝,于是全明白了。
馬士英早已從椅子上滾落,趴俯在地了。
冒襄和夏完淳、沈致遠交換了一下眼色,起身拱手道:“王爺息怒……其實,馬大人所言,不無道理!”
吳爭一聽,霍地轉頭,指著冒襄罵道,“你也想讓孤,拿側妃做誘餌……不可能,想都別想!”
冒襄平靜地道:“其實王爺是關心則亂……側妃應該有驚無險……王爺先別著急怒,且聽襄把話講完。”
“……講!”吳爭悶聲道。
冒襄稍一思忖,擼了擼心中想法,然后正容道:“從消息散出,莫執念調動手下死士,至少得一個時辰,而魚市街至長安街,少說也有五六十里,這一去得總也要兩個時辰……如果消息是在半夜里傳到莫執念耳中,那時間會拖得更多些。”
馬士英突然接口道:“王爺已與陛下商定,同意莫執念接任首輔一職,后天便是大朝會,莫執念應該最為期待了,想來早已在做準備,所以,為了兩天后的榮光,他一定為將人手聚集在皇城一帶,以保證局勢在他掌控之中……這樣,冒相所說之計,完全合理。”
沈致遠點頭認同,“也就是說,此時莫執念不可能安排大量人手,在遠離皇城的進香河一帶,那么在得到側妃在魚市街消息之后,他就須從此地調派人手過去……需要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