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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拱手道:“稟王爺,如您所料,刺客是奔柳先生去的……我擔心救出柳先生,回來途中會再次遭遇刺客來襲,這才將柳先生四人扮成被擒獲的刺客。”
“卑職拜見王爺……多謝王爺救命之恩,王爺真是料事如神啊!”
吳王府正殿,被宋安帶來的四個被背縛雙手的黑衣蒙面人,至此自松捆綁,敢情,捆綁的繩頭,就在他們自己手心里拽著。
原來,他們并非是刺客、縱火者。
柳敬亭摘下蒙面黑巾,招呼著自己的三個弟子向吳爭行禮言謝。
吳爭微笑道:“柳先生過譽了……何須謝,要說謝,孤還得謝謝諸位呢……來,坐下說話。”
柳敬亭也不客氣,側著身子在吳爭右邊凳上坐了半個屁股,而他的三個弟子,自然是不能坐的,站在了柳敬亭身后。
至此,這個局終于真相大白。
柳敬亭自然不會膽子大到敢與當朝閣臣、戶部尚書公然作對。
他是受吳爭之命,故意為之,目的自然也是吸引莫執念注意力,使其無法專注其它,同時,能逼莫執念動手,就是意外之得。
吳爭關切地問道,“柳先生沒傷著吧?”
柳敬亭笑道,“沒有……都沒有傷到,我等四人并沒有在房中,而是隱于客棧柴房,甚至沒與刺客打個照面……可只是客棧中數十人被刺客所害……哎,死了還被火燒……太慘了!”
吳爭點點頭,看向宋安。
宋安躬身分辯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來不及救……莫老賊耳目眾多,長林衛不可能事先埋伏在客棧內,所以我只能在客棧外散布人手……等刺客現身時,再沖入客棧格殺!”
柳敬亭忙替宋安說項道,“王爺,這事還真不能怪宋大人……刺客何時來、如何動手,皆不知曉,又不能早早埋伏在客棧內……宋大人盡力了!”
宋安也道,“刺客用了火油,顯然是本就準備焚燒客棧,來個死無對證!”
吳爭微微頜首,對宋安道,“回頭找到苦主,多給些銀兩!”
“是。”宋安應道,“王爺,此次伏擊,擊殺歹徒二十人,無一活口……!”
“無妨。”吳爭搖搖手道,“莫執念的死士,想來抓到活口也未必能撬開嘴……殺了就殺了!”
宋安笑道,“可有能撬開嘴的活口,自己送上門來了。”
吳爭一愣,“哦……是誰?”
“京兆府通判盧銘正、京衛指揮使司指揮同知胡盛苗二人。”宋安揖身道,“請王爺恕臣擅自作主,將二人捉拿至府中!”
吳爭搖搖手,“無妨,不就是個指揮同知嘛……說說經過。”
宋安一五一十地將客棧前發生的事對吳爭復述了一遍,然后道:“王爺要不要親自審審這二人……我保證,這二人經不起一輪刑訊?”
吳爭沒好氣地一瞪眼,“這種事也讓孤親自來……你自己去,天亮前拿到口供!”
“是。”宋安笑呵呵地應道。
吳爭轉頭對柳敬亭道:“諸位今日受驚了……不過孤還有一事想請諸位幫忙。”
柳敬亭連忙起身,拱手道,“為王爺分憂,份內之事……請王爺吩咐!”
吳爭微笑起來,“還是今日之事……請諸位將今夜親身經歷之事,一一說于京城百姓聽。”
“我等必不負王爺所托!”
吳爭微笑著仰頭,“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想來,他應該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