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曉得在場人,只要能聽得懂的,沒有不低頭竊笑的。
在莫辰博的翻譯后,做為番人使團翻譯的湯若望率先露出了一絲笑意。
隨即他向納布爾等人翻譯了吳爭的意思。
納布爾變得興奮起來,他大聲道:“東方人是仁義的民族……既然我們都有和平的意愿,那就讓我們成為伙伴、兄弟,一起賺大把的錢吧……!”
滿滿當當,整殿雙方一百多號人,無不莞爾。
看看,氣氛就是如此融洽和熱烈。
“……退出東藩島吧,親愛的納布爾!”
吳爭淺笑著,說出這句話來,如同說,納布爾,今日留下與孤共進晚餐一般。
納布爾聞聽,臉色忽變,“尊敬的議政王閣下,我非常欣賞您,贊美您的寬仁,您是一個騎士……但這不代表您可以將您的意愿,強加于我們偉大的聯合艦隊……您知道,在東藩島,我們有著不可被污辱的權利和利益,就如同我們在這片土地上擁有的利益一樣……神圣不可侵犯!”
“……還有,尊敬的議政王閣下,教廷在這片土地上,有數百座為上帝服務的教堂,數以十萬計的教徒兄弟姐妹……您不能裝作沒看見,他們敬奉的是無所不能的上帝……!”
吳爭掃視著所有人的臉,他沮喪的發現,竟沒有人為此提出反對。
仿佛這場的談判,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談判。
這很讓吳爭受傷,所以,他決定……去他X的談判!
“不!”吳爭毫不客氣地打斷納布爾的滔滔不絕,“你,還有你們,還有盤崌在東藩島周邊的聯合艦隊……你們沒有所謂的權利,你們所謂的權利,來自于我朝不臣者的私相授受,或者憑著船堅炮利,強搶去的……這不是你們本該有的權利,也不被孤所允許……聽著,孤,不承認你所說的權利!”
氣氛瞬間冷凝,納布爾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尊敬的議政王閣下,據我所知,東藩島從來就不是大明朝的疆土,數十年前,葡萄牙人就已經在東藩島上筑城駐兵……您得講道理,不能掠奪本該屬于我們的權利和財富……!”
吳爭慢慢轉頭,面向他的僚屬們,“都聽明白了吧,強盜只要有了邏輯,比讀書人更難纏……因為他們既能講道理,還能用拳頭,或者一邊用拳頭一邊講道理……你們信不信,一會,他們就要揮舞起拳頭來講他們的道理了?”
莫辰博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些話,翻譯給對方。
好在吳爭只是發發牢騷,隨即就轉頭,指著納布爾,沖湯若望道,“你,告訴他……如果他認為,可以用艦炮來標注他或者他背后主人的領地,那么,孤也可以效仿,用艦炮去奪回孤的領地……不過那時,他和他艦隊的結局,得由本王來決定!”
湯若望陰沉著臉,將話翻譯給納布爾聽。
納布爾已經不只是搖頭,他雙手都在搖了,“不,不,不……尊敬的議政王閣下,雖然之前因為您的仁慈,我安全回到了我的祖國……可我不能因為這事,而失我祖國的利益受損……您應該清楚,我聯合艦隊千艘戰艦一次齊射,足以轟平一座城池……請您以既有的實力來認真地對待這次來之不易的談判……!”
“你在威脅本王!”吳爭笑著點點納布爾,對湯若望道,“你告訴他,聯合艦隊在孤的眼中,就象紙老虎……哦,他怕是不明白紙老虎是什么……。”
吳爭隨手拿起手邊一頁紙,然后扔進身前的火盆,紙瞬間燃燒,變成一堆灰燼。
“在孤眼中……這就是你們依仗的聯合艦隊!”
湯若望聽了,臉色一片憤怒之色,他強捺著心中不憤,轉頭對納布爾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