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心里一驚,這話有道理啊,“你是說……夏存古也有這心思……不,不對,夏存古是個正人,況且已經貴為國公,豈會有這種心思?”
錢瑾萱嘆道:“夫君真是……聽過有句話叫……女大不中留嗎?若是夏家小妹認死理兒,衛國公做為一個哥哥,能阻攔得了嗎……說起來,那是李海岳的不是!”
吳爭終于恍然,尷尬地笑道:“那……那這事,王妃說,怎么辦?”
“怎么辦?”錢瑾萱戲謔地看著吳爭,“還能怎么辦……一只羊是放,兩只也是趕,況且王府不日就成了禁苑,王爺還怕容不下一個女子不成?”
吳爭,無語!
過了一會爭將話題引到了錢翹恭身上。
“你兄長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說起自己兄長,錢瑾萱也就不再糾結吳爭的“荒淫”了,“有夫君調來軍中圣手,哥哥傷勢日益見好……過不了幾日,應該就能下床了。”
吳爭點點頭,“這些天我怕是沒時間去探望他了……你替我問候他,告訴他,快些將身子養好,我現在最須可靠之人……!”
錢瑾萱臉色一喜,“夫君的意思是……哥哥日后還能……繼續領兵?”
吳爭笑看了錢瑾萱一眼,忍不住調侃道:“王妃不是幾度求我不讓令兄上戰場嗎?”
錢瑾萱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的心思……還來擠懟我?”
吳爭哈哈一笑,隨即正色道:“時間急啊……你們都沒錯,是我錯了……我得在分出兵權之前,將西南、西北局勢穩定下來啊!”
錢瑾萱一驚,“夫君已經決定了……?”
吳爭重重點頭,“雖然心中有坎還是過不去……但,我還是認為你的話有道理,如果放任大西軍占據西南、西北,那便是養虎為患……到時,人無傷虎意,怕虎有傷人心啊……晉王或許不會,可難保有心人會利用或者挑撥……我不能眼見著國土分裂,成為歷史罪人啊!”
錢瑾萱慢慢點頭,“確實是難為夫君了……只是,若一旦戰事再起……我怕李海岳這邊……!”
吳爭沉默了一會,搖搖手道:“先不必告訴她……況且,你的方法可行,先將晉王誑回應天府……如此,便可隔絕他與永歷朝那邊的聯系,然后再慢慢勸說于他,想來,以晉王的胸襟,應該能體諒我的本心!”
錢瑾萱稍作沉默,抬頭道:“如此……夫君應該籌劃入京事宜了!”
吳爭點頭,“是啊,時不我待……但,還須將降服了這些與孤爭權奪利的小人才行!”
錢瑾萱掩嘴笑道:“夫君切不可如此說……這話要是傳出去,夫君信不信,不出一日,杭州城里那些賢達能堵上門來,與夫君拼命?”
吳爭也哈哈大笑道:“找上門來好啊,孤就左一拳右一拳……教會他們,什么叫槍桿子里出政權……可惜啊,他們這些人,善于來暗的,防不勝防啊!”
夫妻二人相互打趣調侃了一會,錢瑾萱看著吳爭認真地道,“……請王爺還須敬重他們,切不可做出殺雞取卵之事……那便是斷了天下讀書人的念想了!”
吳爭也認真起來,點頭應道,“你放一百個心……孤從來都是講理之人……!”
錢瑾萱莞爾。
……。
西城,涌金門外。
離西湖不遠,有一座外面不顯,但占地不小的宅子。
宅門正上方,匾額上書著四個鎦金大字——西陵別院。
如今的杭州城,早已是寸土寸金,而能在西湖邊有塊地,那就非富即貴了。
能有這么大一座宅子,且做為別院的,那就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