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名夏想想也對,只要沒有外援趕來,整個王府皆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甚至于吳爭帶人逃入后院小樓都無濟于事。
想到此,陳名夏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陳掖臣,陳掖臣微微點了點頭。
陳名夏神色一松,笑道:“幸虧二位大人提醒……否則,陳某就自討沒趣了……這樣,二位大人辛苦,且歇息一會,陳某去外面看看……免得那些不省心的,惹出什么亂子來!”
說完,陳名夏在前,陳掖臣在后,朝前院方向而去。
張煌言、李颙眼神一碰,皆露出一絲笑意。
……。
“見過公爹!”
“見過伯父!”
“見過吳伯!”
吳家父子到了內院,諸女齊向吳伯昌行禮。
吳伯昌微笑著點點頭,卻見李海岳淚痕斑斑,于是斜了一眼吳爭,然后走到李海岳面前,溫和地問道:“丫頭……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吳伯,吳伯幫你教訓他!”
李海岳不無怨恨地瞪了吳爭一眼,但還是朝著吳伯昌搖搖頭,道:“多謝吳伯……是……是我聽到王府被賊人圍了,還點名要加害于我……我害怕……!”
吳伯昌微笑道:“丫頭,別怕,有吳伯在,誰也傷不了你……那些不過是區區跳梁小丑罷了,不妨事,安心回自己屋睡去吧!”
李海岳點了點頭。
吳伯昌這才轉頭,沖錢瑾萱問道:“狄兒和蓉兒呢?”
“回公爹話,狄兒和蓉兒抗不住困意……已經睡下了,要不,我去將他們叫醒,來給公爹請安?”
吳伯昌搖搖手道:“別……不必了,能睡著是好事,這樣,你們都去睡吧……沒多大事,放心吧!”
諸女向吳伯昌和吳爭行禮,皆回自己屋睡去了。
……。
“爹是說,陳掖臣竟答應了爹,欲背叛他的親生父親?”
吳爭驚駭地問吳伯昌道,“天下竟還有這樣的事?”
吳伯昌淡淡道:“有何可大驚小怪的……自古以來,只有虎毒不食子的爹,卻有忤逆弒父的兒!”
吳爭有些尷尬起來,“爹是對孩兒有怨氣哪?”
“你明白就好!”吳伯昌沒好氣地道,“登基之事,如箭在弦上……若你已經登基,哪還會有此等事?!”
這話說得對,吳爭一旦登基,那周圍便全是護衛,不說禁軍數萬吧,至少也得數千衛隊,這是規矩,陳名夏哪有機會以千把人輕易得手?
吳伯昌繼續道:“就算是你將城中敵人奸細、異己者都鏟除干凈了,也不該倉促調派宋安離開,就算是非如此不可,那也得先安排人接替……你啊,就是事太順,得意忘形了!”
吳爭低頭,吶吶應道,“爹教訓得是,孩兒知錯了!”
見吳爭認錯態度較好,吳伯昌也就不再訓斥了。
他緩和了一下語氣,“其實對陳掖臣最后答應下來,爹也心里沒底……但,這至少問清了一件事,那就是陳名夏突然動手,連他兒子陳掖臣都不知道,就甭說張煌言、李颙了……對了,這件事之后,你可不許向張煌言、李颙追責……他們本心,也是為了你好!”
吳爭點點頭道,“孩兒并無怪罪他們的意思……其實孩兒一直就不信,他們會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