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民眾會掀翻與陳名夏有關的一切人和事物,到時,陳家就真萬劫不復了。
陳名夏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灰一陣白,他看著吳爭略顯憔悴的臉,終于放低了姿態,“……王爺,臣知死罪難逃……可家人無辜,可否……?”
“無辜?!”吳爭隨意地一揮手,“死在王府門前的府衛何辜……別和孤講什么公平,公平從來都是強者對弱者的施舍……!”
說到這,吳爭頓了頓,“當然,如果你能說出你昨夜之舉的真正目的,亦或者是你背后的指使者……孤可以施舍陳家得到公平的機會!”
陳名夏一臉木然,怔怔地看著吳爭。
吳爭蹩了下眉頭,“還用得著考慮嗎?其實孤對知不知道你的真實目的,并無多少興趣……孤完全可以讓所有一切,隨著你和陳家一起消失……一了百了!”
陳名夏突然發出一聲如泣似哭般地哀嚎,癱倒在地上。
干嚎幾聲之后,陳名夏在地上轉了個身子,成跪式。
“王爺想問什么……陳某知無不言!”
聽聽,聽聽,稱陳某,不再稱臣了!
“說你的目的?”
“自保!”
“自保?”吳爭驚訝起來,“這江南大地上,除了孤,還有能威脅到你的人嗎?”
陳名夏苦笑起來,“王爺似乎是忘記了,陳某其實事了四朝。”
“四朝?”吳爭一愕,隨即會意過來,“明、清、建興,還有大順!”
陳名夏點點頭,“臣雖歸投王爺麾下,可之前被前福王定賊,一直是臣被同僚掣肘、詬病的主因……臣雖為左布政使,可……其實受著各方掣肘,終日惶惶然……!”
吳爭點點頭,“這個理由,孤認可……但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你不計代價,發動昨夜叛亂……繼續說下去!”
陳名夏咬了咬牙,看著吳爭道:“王爺想必已經知曉……有人私販火器?”
吳爭心頭一動,點了下頭,“繼續說。”
“其實,打從莫執念死訊傳來時起,陳某已經知道,終有這么一日……!”陳名夏一臉自嘲。
吳爭心里一緊,“你是說……莫執念私販火器案……你也有參與?”
陳名夏笑了,“王爺天縱之才,難道就不明白,若無陳某相助,莫執念豈能如此肆無忌憚,私販數萬件火器,且不被人發覺的道理?”
“數萬件?”吳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