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奧黛店,非常冷清,在曹寧盯著的這半個小時,沒有一個客人。
店內有兩個人,都是男人,一個年齡在四十多歲,一個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應該是個學徒。
曹寧感到奇怪:軍統什么時候在這里賣衣服?
不管了,高橋讓盯,方杰又說放心盯,那么我就盯。
對了!先得將住的地方落實下來。
剛好在這間奧黛店的斜對面,有一間酒店,裝飾很不錯。
就住這里了!住在監街的房間,從窗戶上就能看到那店的一舉一動。這是最合適盯稍的地方。
曹寧走進酒店,一看那價格牌,不禁楞住了。
一天一夜的住宿費,最低的房間是五萬盾,最高的房價是十二萬。
曹寧要了一間靠街的房,正對那奧黛店,價格是九萬盾。
預交了三天的房錢,花去了二十七萬。
曹寧賣表的錢,只剩下十多萬了。
這不行啊!總不能又要去賣表吧。
“處座,這是什么?”管道拿著一張宣傳單在問。
管道不懂越南語,所以,他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77號識越南字,馬上解釋:“這家酒店的老板,開了一家賭場,這酒店都是那些賭客的落腳點。這宣傳單,是進入賭場的入場券。憑券可以送一千盾。”
“才送一千盾,太小氣了。一天的住宿費都要九萬,一千太小氣了。”
曹寧本來為錢的事著急,這一聽說,馬上精神一震。
東山芳子住的那種大酒店,也就五六萬一天,你這破地方的破酒店,卻要九萬。
宰曹寧是要付出代價的。
曹寧指了指房門,77號馬上去門外看了看。
“外面沒人。”77號說。
曹寧改成用上海話說道:“這家黑店宰了我們,我要報復。他不是有一家賭場嗎?那好!我就從他的賭場去賺回來。日本人不給我活動經費,我們就自己去賺。”
“好呀!好呀!”兩個人興奮起來。
處長的賭技是“自宮之后,天下無敵”,只要這越南有賭場,處長就不會缺錢花,我們就跟著沾光。
曹寧說:“上次在重慶,我贏了五十萬,結果被芳子小姐拿走了二十多萬。這一次,又多了一個美子小姐,兩條……人會吸干我的。所以,這次我們不能讓人知道。”
“好呀!好呀!”
“我們三個人化裝去賭場,讓外人認不出我們來。”
“好呀!好呀!”
這兩個球,只知道好呀,就不會多說幾個字?
曹寧拿出身上的越南盾:“這里的錢,你們每人拿五萬盾,剩下的是我的。你們跟著我賭,我押大,你們就押大,我押小,你們就押小。”
“好呀!好呀!”
也是這個來了。
當下三個人商量好后,便等到了天黑。
他們在房間內化了裝,這才偷偷地出了門。
賭場也在這條街上,他們便走過去。
進賭場的時候,他們沒有拿出那張宣傳單。拿出來的話,賭場的人就知道他們是酒店的客人。
曹寧與77號會說越南話,其實也就同中國的廣西話差不了多少。管道不會說越南話,就裝啞巴。反正賭錢也不需要說什么話,只要押錢就行。
曹寧沒有直接賭,而是在賭臺轉了一圈。
轉了一圈后,他就了解了這個賭場的水平。
于是,他便選了五號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