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與拾墨做為勾陳的仆從,勾陳還沒睡,兩人便也不好先睡。只是勾陳先前想要獨處,便都把他們趕到了房里,自己一個人在后院里喝悶酒。
這個拾墨此時睡眼朦朧,顯然是在里面打瞌睡了。不過勾陳此刻見狀,卻也懶得理會這點小節,只是擺了下手,也隨口將這拾墨打發回去了。
等丫環和書童都又告辭離去后,勾陳也沒興趣再喝酒,何況他此時酒杯都摔碎了,也沒倒酒的器皿。至于對壺后,他想了下便算了。他此時只是心情煩悶出來小酌幾杯,并不是真打算要喝醉。
又在月下閑坐片刻,無聊地胡亂想了些事情后,他便長嘆一聲,起身回去了房中。
回到房中,但見小翠與拾墨卻都還在廳中候著等他,并沒敢立即就睡。見他一進來,便立即一起向他行禮稱呼道:“軍師!”
“行了,都去睡吧,我今晚獨自睡書房,用不著你們伺候。”勾陳說罷,便立即轉身往書房走去。
“拾墨你先去睡吧!”小翠見狀,卻是又吩咐了拾墨一聲,自己則跟在了勾陳后面。
其實拾墨是比小翠先到勾陳身邊聽用的,按理資歷更老,該他管著小翠才是,但小翠雖然明面上是丫環,可到底身份不同,是勾陳的枕邊人。所以憑著這層關系,自然是與勾陳更加親近,也更得親信。
小翠雖無名分,可卻跟勾陳有夫妻之實。世上什么風最厲害,那便是枕邊風。拾墨只是個尋常書童,勾陳以前也與他多親近,所以眼見這小丫環被勾陳收入了房中,哪敢仗著自己資歷老就去欺壓頂撞。
不然惹了這小丫環不快,沒事每晚在勾陳耳邊給他吹吹枕旁風,絕沒他的好過。何況小翠做主拿大,自擔做了勾陳院子里的管事,也是得了勾陳默許的,并沒明言反對。既然如此,這院中的下人自然都要聽小翠的管。
拾墨也不是什么強硬的性子,雖心里對此有些不甘不服,卻也不敢表現出來。何況時日一久,見小翠也不是什么刻薄的性子,平日并不會故意刁難他們,便也就習慣了被小翠管束。
此時他聞言之下,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恭敬領命地沖小翠點了下頭,便自回房去睡了。
勾陳獨自進了書房后,便又悶坐在書桌后面,然后隨手拿過書案上放置著的一本書翻看。拿過一看,但見這本書卻正是《五禽**》。
這本書里面的內容并沒什么出奇之處,當初又是大寨主朱雄不要后隨手扔給勾陳年置的,所以來歷光明正大,勾陳也不怕被人看去。再說這合山一伙賊眾,也沒人識得幾個字。
倒是小翠出身的那戶官員人家,從那被罷官的老爺,到其夫人、小姐,卻都是識得字的,且學識不凡。就連小翠以前跟在小姐身邊,也是頗識不少字。雖然稱不上有什么學問,卻也知書答禮,能通讀文章。畢竟這等人家,乃是正經的書香門第。別說小翠這個小姐的貼身婢女了,便是下面的普通家丁,也頗識得些字。
拾墨雖是勾陳的書童,但以前卻并沒讀過書,也是這山上的賊人出身。這山中匪盜,也不是天生便做賊的,不少都是原本的營生實在過不下去了,這才被迫上山當了盜匪,做些沒本錢的買賣。所以這山中的賊人,不少也都是有家小的,有的也一并將家小接到了山中,老弱婦孺都有。
拾墨正是其中一名山賊的孩子,卻也是從小體弱,不宜習武,所以被選送來了勾陳身邊做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