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大勇以敬酒為借口,敬酒時說的也多是客套話。所以前身的勾陳雖也明知道何大勇每次都是想蓄意灌醉他,卻也不好當場翻臉地硬拒對方的敬酒。而朱雄對此看在眼里,卻是也不多加管束。只是有時何大勇做的過份時,會呵斥幾句。
在他看來,何大勇雖然每次都有蓄意想把勾陳灌醉之嫌,但這種事,卻也當不得什么大事。就算勾陳真被灌醉了,也不過醉倒而已,算不得什么。而何大勇又不是真的想灌死勾陳,不過是每次借此發泄些不滿而已,實在算不得什么。
再說了,何大勇這么做,也算是被迫鍛煉勾陳的酒量。身在山賊寨子里,不會喝酒,算得什么山賊。
朱雄一直都想把勾陳跟他們完全同化做一般,覺著只有如此,讓勾陳完全同化后,這才會從心底里徹底從賊,再無任何別的心思,以后都老老實實給他當這個狗頭軍師,為他賣力效命。
何大勇的這種做法,他認為在這方面也是多少有些作用的,故而每次也并不特意攔阻何大勇。只有在勾陳實在被灌得不行時,才出口勸上兩句,以免勾陳真的醉酒太過,傷了身子。
今日沒了何大勇在席上,勾陳立即覺著輕松許多。底下的那四、五、六幾個小寨主,之前在聚義廳外都已對他表達了服軟示好之意,此時自然也不會故意來灌他,只是都客客氣氣地給他敬了一杯酒后便作罷。
眼見姜成又細問了番何大勇的事后,便沒再多提其他,接著只是說些閑話,喝酒吃菜,勾陳心里立即不由松了口氣。
他平日里也不見得這位二寨主與何大勇這個三寨主的關系有多好多么親近,沒想到這次何大勇出事,這位二寨主倒是十分著緊。剛才在山寨大門口就已經問過,此時在席上還又特意細問了番。讓他立即不由做賊心虛地,對此有些稍微提心吊膽,生怕姜成懷疑到他。
雖然姜成這幾天連在寨子里都不在,更加不可能瞧見他對何大勇的所作所為,但姜成一再細問,還是讓他不免有些擔心。
擔心之余,對姜成的這個表現,對何大勇似乎過分關心了點兒,也是心下不禁有些稍微犯嘀咕,隱隱覺著里面有些蹊蹺。反正照姜成與何大勇兩人平常的關系,照理也沒這么深才是。
就像朱雄一樣,又豈會真人在乎何大勇的生死,死便死罷了,大不了以后再找一個修煉硬功的好手便是。而姜成的性子,與他這位結拜大哥差相仿佛,照理對何大勇的生死,也應該不至這么關心才對。可今日卻有些一反往常,勾陳心里自是難免覺著有些蹊蹺。
這位二寨主,一向愛以笑面示人。就算心里想要殺人時,往往面上也還是掛著副笑臉。所以除了“插翅虎”的諢號外,還被人送了個“笑面虎”的稱號。就是表示他心機深沉,很少輕易表露情緒。
可今天這頭笑面虎在何大勇的事上,卻是表現的稍微有些失常了。當然了,這種事原也不該再以笑臉應對。再怎么說,何大勇都是他們結拜的兄弟,就算真不在乎何大勇的生死,人死了也不可能還笑吟吟的,面子功夫多少也需做一做。
所以,這位二寨主平常的笑面功夫不頂用,掛悲面時有些失常表現,似乎倒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