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接連研讀,倒是也又頗有了些心得。除了煉尸術那一篇外,也開始涉獵了些別的法術。不管眼下是否條件允許,能不能練成,又能不能用,總歸先了解與熟悉了,也并無錯處。
到中午的時候,朱剛卻是忽然派了人來請勾陳過去赴宴。
勾陳對此稍微意外了下后,倒也沒多耽擱,立即便點頭答應了。當下稍作收拾后,便隨著朱剛所派來的那名親兵,前去赴朱剛之約。
朱剛這次請勾陳過去赴宴,卻是并沒擺在聚義廳內。畢竟只有他們兩人,用不著那么大的桌子與地方。
這次的酒宴,是直接設在了朱剛院子里,算是私宴。
勾陳隨著那名親兵過去后,但見大廳內的酒桌上卻并非只有朱剛一人,還另有一個年約十八、九歲長的十分漂亮的女子陪坐在一旁。
勾陳一見,略微一愣后,立即向這女子道:“沒想到少夫人也在。”說罷,便向朱剛與這女子行禮道:“少寨主,少夫人!”
這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便正是小翠的原主人,被朱雄搶了許給自己兒子的那位官家小姐。姓蘇,名叫蘇云秀,勾陳自是見過認得。只不過,也并無太多交集。
蘇云秀穿著件繡工漂亮的絲綢衣裙,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皙細膩,像是用美玉雕琢的一般。一張秀麗絕倫的面孔,幾乎完美無瑕。就是一雙剪水雙眸中,始終帶著哀怨凄愁之色,不見半絲溫柔與笑意。
勾陳對此倒也很理解,畢竟她原本是個養尊處優、生活無憂的官家小姐。就算父親被罷官后,家中也是地主大戶,回鄉安居,照樣衣食無憂,能夠過得很幸福與快樂。將來嫁人,她這等姿色,又是出身書香門第,定然也能嫁個好人家。
勾陳還記得有次聽小翠說,她家這位小姐卻是在京城已經訂了親的,只可惜那個親家卻是貪戀權欲。見她家老爺得罪權貴,被罷了官后,立即便跟她家劃分了界線,甚至親自帶著兒子上門退親。
被人親自上門退親,這種事對蘇云秀這種以前幾乎不諳世事的深閨小姐來說,已是一件絕大的打擊,十分丟人的事了。
卻不承想,更大的打擊還在后面,回鄉之時路遇劫匪,然后便至淪落到此,成了朱剛這等莽夫的壓寨夫人。從原本風光的官家小姐,到至淪落于此,怕是任誰都會滿面愁容,高興不起來。她沒在朱剛面前整天悲悲戚戚,便已算是好的,夠算堅強了。
其實若非朱雄拿她父親以命相挾,她哪里能忍得這種屈辱,早就跟母親一塊兒自盡以保清白了。
勾陳倒也十分同情這個蘇云秀的遭遇,只是他對此,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幫不了任何忙。
甚至每次面對這個蘇云秀時,勾陳心里都不禁有些愧意。
因為當初那個主意,留著蘇云秀的父親不殺,而是以此為要挾,逼迫她們母女倆就范,實際上卻是前身的勾陳暗地里給朱雄出的。但他從沒宣揚過此事,所以蘇云秀母女,包括他身邊的小翠,都并不知道這節,還以為他也是個無辜人,是被逼著當了這個狗頭軍師的。卻不知道這小子早就在這山寨里近墨者黑,已是跟著變黑了。
好在這小子還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因此每回見了蘇云秀,都免不了自覺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