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勾陳雖然也不認為自己就是純粹的好人,但也直沒前身的勾陳那么一肚子壞水兒。這小子是真被從一個原本的大好青年,而被影響到完全黑化了。所思所想的,只是如何為自己謀利。至于在此過程中使用什么手段,會犧牲掉誰的利益乃至性命,他是一點不在乎。
“這事我知道,也聽你父親說過。”勾陳聞言,立即向蘇云秀點頭說道。
要是原先的勾陳,可能會瞞著此事。比如在此之前,原身的勾陳就一直沒有跟蘇云秀母女怎么接觸過,甚至特意相避,更不會跟她們談與蘇遠交往的事。因為覺著全沒必要,反正這母女兩人在他的計劃中,是注定要被犧牲掉的。
將來如果真被他找到機會相逃,那當然也是他和蘇遠兩個大男人逃起來更方便,帶上兩個婦人,自然免不了許多麻煩。也會拖慢行程,容易被人追上。
但眼下的勾陳不作此想,自然也就不介意讓蘇云秀知道他與蘇遠其實算是相當有交情了。
果然蘇云秀聞言,便不禁立即驚訝地看向勾陳,有些難以理解地道:“我父親竟然跟你說過?”
勾陳笑道:“是啊,我其實時常有去看望蘇大人。對蘇大人的才學與品性,也是一向敬佩的。有時有些學問上的問題,也會去請教蘇大人。這合寨之中,也只有蘇大人可為我師了。”
“聽上去,你跟我爹的關系挺好啊?”蘇云秀聞言,又是不由再次驚訝地看著勾陳道,這可真是她之前完全沒想到的。
“還算不錯,曾跟蘇大人一起談過詩詞喝過酒。”勾陳笑道,“所謂‘物以類聚’,在這山賊寨中,有誰能跟我品談學問。蘇大人雖被罷官,卻始終是讀書人,我當然會想要找他攀談了。只是無能為力,尚不能救你們一家脫困。”
“好啊,原來你昨天是詐我!”蘇云秀一聽,又不禁立即故作生惱地向勾陳嗔道。
“我怎么詐你了?”勾陳笑問。
“我昨天那么逼你,你就說要去殺我爹。可你現在卻說跟我爹關系很好,還一起喝過酒,那不是故意詐我是什么。”蘇云秀帶著羞惱地瞪著勾陳,“你肯定不會殺我爹的,是不是?昨天就是故意嚇我。”
“當然了,那可是我老丈人,我怎么會做此舉?”勾陳笑道。
蘇云秀一聽他提起“老丈人”,又是不禁臉上飛霞地羞紅了臉。但卻還是不禁頗有惱意,過來追打勾陳地道:“叫你騙我,你這小賊,怕是早跟這合山一伙賊人學壞了!”
蘇云秀也就作個樣子,打上來輕輕軟軟的,哪有什么力道。勾陳故作壞壞一笑,一把捉住了她手,嘻皮笑臉地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