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牢頭一聽,面上倒是顯出了猶豫之色。不過隨后想了想后,卻還是搖頭道:“軍師還是別為難我了,這件事小人當真擔待不起。”
勾陳聞言,立即冷下臉道:“寨主令牌在此,你若不放,那就是違令不遵,我立即就能一言斬了你,你信是不信?”
牢頭一聽,不由再次面色一變地生出了害怕之色,然后又舉手沖勾陳行了一禮,說道:“小人絕對不敢違令不遵,只是這件事當真非同小可,軍師不如還是先請示了寨主再說吧?”
“寨主正在閉關,豈能隨意打擾?”勾陳冷笑一聲,道:“我今天是非帶先生出去不可,你若是覺著我做的不對,不妨便去寨主那里告我一狀,我也不攔你。倒要看看,最后是誰倒霉?”
牢頭一聽,又是不由再度苦起了臉。他也清楚朱剛正在閉關的事,若是這位寨主正在閉關的緊要關頭,他隨意過去打擾了,豈非是尋死?恐怕話都不容得他說,就直接被朱剛憤怒之下一掌拍碎了腦袋。
何況以他的身份,要想直接見到朱剛,也并不容易,中間必會有層層把關。且就算見到了,他也沒因為打擾到朱剛閉關而朱剛直接打死。只為這么件小事,朱剛又是否真會為此而處罰勾陳呢?
細想一想,恐怕不會。勾陳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勾陳為這寨子做過多少貢獻,他一個小牢頭又做過多少貢獻?
何況蘇遠再怎么說,也畢竟是現在寨主夫人的親爹。之前老寨主在時,還對此有些嚴加防守。但朱剛上位后,似乎對此便有些松懈了。等時日一久,有那位寨主夫人時常吹吹耳旁風,未必就不會直接放了這個老丈人。
而勾陳眼下,也不是要直接私放蘇遠下山。按這位軍師所說,只是他院子里坐一坐,趕天黑前還會送回來。
這么一想,似乎也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而這牢頭真就要為此非得罪勾陳,或者還要加上得罪寨主夫人,以及將來有可能得了自由的寨主老丈人不可嗎?
這牢頭到底不是那種一根筋的人,這般一想,立即便不禁腦門直冒汗,誠惶誠恐地又連忙向勾陳行禮道:“軍師說的是,是小人想錯了,是小人不對。軍師也不過是帶先生出去放放風,透透氣,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哪里值得就驚動寨主。軍師請,蘇先生請,我送你們二位出去!”
說到最后,又是連忙賠起了笑臉,在前彎腰打躬地引路。
勾陳見狀,微哼一聲,便轉身向蘇遠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隨后跟了上去。
要救蘇遠出來,于他來說其實并不難。就算這個牢頭真的一根筋不肯放行,他特意帶朱雄與何大勇這兩具僵尸過來,可不是當擺設看的,大不了就直接硬闖便是。憑借朱雄與何大勇的威力,只是牢頭與十來個獄卒,哪里能擋得住兩人。
若是不想弄出大動靜,勾陳直接給這牢頭貼張傀儡符,也能輕易便讓這牢頭從命,像現在一樣恭送他們出門。
所以把蘇遠弄出來并不難,難的是如何帶著蘇家一家人順利通過前寨門下山。且要做的不聲不響,最好是不驚動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