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嗅覺太靈敏,也不一定是好事情……”他齜牙咧嘴的,搖了搖頭。
開門。
房間內布置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張寫字桌,一把無背椅,角落則擱著一只巨大的行李箱,看來是隨時準備跑路。
不過,進入房間的人,怕是沒人會去注意布置情況。
他們的視線,都被那仿佛無處不在血液所吸引!
地板上血流蜿蜒,形成一灘一灘的血塊,四面墻壁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是遍布噴濺狀的血珠,如同血色的潑墨,染紅整個房間。
“怪不得,沃納已被確認死亡……”李維了然點頭,不說傷勢如何,失血這么多,任何人都無法存活。
他抬頭仰望,端詳天花板上的血滴,又側耳傾聽,似乎在等待什么。
良久后,李維似有所思。
“兇手的手法相當殘忍!”肥胖警官站在房間中央,連續做揮拳動作,“他是用拳頭一拳拳將沃納砸死,就像這樣,血珠才會甩得到處都是。接著,兇手拖著沃納的尸體,拖入自己房間。”
他嘴上說著,引領二人出門。
門外,是一條拖拽痕跡的暗紅血路,偶爾有凌亂腳印顯現,和血路的方向相反。
“看這腳印,和沃爾夫的鞋印一致。”肥胖警官躬著身,雙手前伸做個穿過肋下的動作,“兇手就這樣,雙臂穿過沃納的腋下,以倒退的方式拖拽行走,一步步下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是……演繹法?”李維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一部名為《盲探》的老電影,里面的華仔就是這樣演戲斷案的。
沿著血路而行,三人來到303房間。
相較于403,這樓下的房間反倒整潔得多,沒有四下飛濺的血痕。
但血路的盡頭,卻以鮮血繪制了一幅詭異扭曲的巨型法陣,甚為惹眼。法陣形如一朵盛放的邪花,又像是瘋子的隨意涂抹,線條瘋狂,筆觸混亂,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胸口發悶。
“這座血繪法陣,和獵魔手冊中記載‘惡之花’極為近似。”一直沉默寡言的漢斯開口,神情嚴肅道,“但是,也可能是某種故布疑陣,我不敢確定。”
“惡之花?”李維一怔。
“嗯。”漢斯點點頭,進一步解釋道,“邪惡獻祭法陣的一種,用來取悅‘伏行的罪孽’,以獲得賞賜。”
“伏行的罪孽么?”李維摩挲下巴。
因褻瀆圣痕的緣故,他也在智慧殿堂中通讀了一些關于舊神的書籍,對舊神也有些了解。由此,他清楚,伏行的罪孽也是舊神之一,當然和坎索恩相較,還有著巨大差距。
“怎么樣?能判斷嗎?”漢斯期待地詢問。
“的確是獻祭法陣。”李維唇角上翹,不等漢斯再問,“我很確定!還有,我好像明白了……”
無數紛亂線頭中,他已經找到了頭緒。
謎題已經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