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揮舞著匕首,痛苦之刃游蕩虛空,劃出蝶翼翻飛般的迷離軌跡,那深色痕跡久久不散,而四周則回蕩著詭異的嘯鳴,似乎連無形的虛空都在發出痛苦哀嚎!
李維被逼到了墻角,而那截幽暗如夜色的鋒刃已在面前。
“哼!”
威廉冷哼一聲,前沖之勢驟變,像是一只靈活的蚱蜢,調轉方向,向后跳開。
下一刻,兩人之間,威廉的面前,一條猩紅炎河奔流而過。
炎河奔涌橫行,其相態濃稠而酷烈,像是火山熔巖,流溢著恐怖高溫和毀滅氣息,其所向之處,地板,桌椅,墻壁等一切可燃和不可燃的東西都被點燃,繼而消融、瓦解、灰飛煙滅。
這條炎河,似乎能毀滅一切!
威廉臉色大變,陣陣心悸,有些后怕。
他不懼火焰,但是,眼前這條炎河卻絕非普通的火焰,就是他正面觸及,恐怕也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性。
咔!
炎河的源頭方向,那面墻壁垮塌了一塊,滾滾煙塵中,隱約顯露出幾道身影。緊接著,一道蒼白巨影上前,雙拳猛砸,將墻上洞口擴充了近一倍,又攔著洞口上沿,讓三個人穿墻而過。
這三人,自然是米歇爾,文森特,布萊茲。
“沒想到吧?”李維身體右傾,上臂直直下垂但前臂向外展開,像是舞臺上在逗弄觀眾的小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他每問一個問題,音調就拔高幾分,而威廉的臉色就會更加的難看。
“你們沒去吃飯?剛才那……只是一場戲?”威廉瞳孔收縮,滿臉厲色道。
“既然知道閣樓里還藏著個不懷好意的家伙,你覺得,我會沒有防備么?”李維冷笑著,有點齜牙咧嘴。
后背劇痛陣陣襲來,若是再挨上一刀,他肯定扛不住。
“倒也不全是演戲,”米歇爾揉了揉肚子,神情滿足,“吃飯是真的,還是去的城里最貴的金雀花酒店……至于歌劇,哼,只有附庸風雅的女人和娘娘腔的男人才看那個。”
“……”布萊茲的嘴巴蠕動了一陣,最終沒有開口。
看來,關于生存的壓力和生命的尊嚴哪個比較重要,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吼~~
夜怖率先上前,它兇惡咆哮著,雙拳高舉向下砸,裹挾著腥臭而洶涌的黑色風暴,擂鼓般敲向威廉的腦門。
“哼!”威廉身體一斜,靈活且動作詭異地連續閃躲,他竟直接攀上夜怖的右臂,像是猴子般懸掛跳躍,一直沖至對方的肩頭。
“有陰謀……”他暗暗觀察著,心中警覺。
威廉注意到,夜怖咆哮沖殺,一直在嘶吼的卻只有一個頭顱,而另一個裂著詭異笑臉,一看就非同尋常的腦袋,卻根本沒有正眼看自己,甚至在躲避自己的視線。
“得千萬小心!”他更加防備。
風嘯不絕,殘影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