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小魚一路小跑著來到按摩館時,赫然發現今天的按摩館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只見那按摩館的外圍已經豎起了一道由鋼管拼接而成的腳手架,二十幾個帶著黃色安全帽的工人正在上面忙碌著。
而此時的整個一樓,除了大門的位置外,其他地方都已經被這面腳手架給擋住了,而且二樓也已經被擋了大半,看他們的搭建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將整幢樓給蓋住。
看著眼前嘈雜而忙碌的景象,江小魚徹底懵了。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一把推開被腳手架包圍的按摩館的大門,江小魚急匆匆地跑了過去。
隨著大門的重新關上,外面的嘈雜聲被隔絕在外,他的耳邊一片寂靜。
館里還是之前的布置,整潔而干凈,但是江小魚卻是感到里面彌漫著一股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氣氛。如果說以前的按摩館是祥和而寧靜的,那么現在的按摩館給他的感覺就是沉靜而孤寂,甚至還透著一股子霸道。
不過是一家按摩館,一幢沒有生命的建筑物而已,居然會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這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陽光透過外面腳手架間的縫隙照了進來,在地上形成一個個斑駁的光斑,安靜地停在那里。散射的光芒映照開去,將周圍的事物都暈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也將整個一樓給點亮了。灰塵在一根根粗細不一的淡金色光柱中漂浮著,不上不下,不前不后,就這么停在那里,仿佛靜止一般。
一切都是那么寧靜,寧靜到了沉悶,就好像夏季暴風雨來臨前那沉默的世界。
“少主,您來啦。”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小魚知道,說話的是十二師兄。
他是館里這些師兄師姐當中年紀最小的。
當然,這個最小是相對而言的,他也已經四十出頭。
平時他跟這十二師兄可以說是玩得很好。兩人之間嬉笑怒罵都很隨意,但是從剛才他喊出的短短五個字當中,江小魚卻完全聽不到了平時的那種隨意,里面有的是恭敬,是卑微。
而且他的整個人給他的感覺也是完全變了,以前的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性格溫和,很有親和力,而且能說會道,平日里跟那些來按摩的大爺大媽們都聊得上話。
但是今天的他卻是那樣沉穩,而這沉穩之中又透露著一股鋒芒畢露,雖然這股鋒芒在面對他時被暫時收斂了,但江小魚依然能夠感覺得到。
他就像換了一人一樣。
江小魚想不明白,難道這副樣子才是他的本來面目,之前他在館里表現出來的都是偽裝?抑或他這是突然覺醒,性情大變了?
“十二師兄,你能不能不要喊我什么少主,這聽得我很難受啊。”江小魚無奈地說道,試圖重新找回以前那種自在的感覺。
他對這突然而來的恭敬真的是很不適應,也很不喜歡。
“少主,尊卑有別,這稱呼是萬萬馬虎不得的。”十二師兄微微低頭,恭敬地說道,“以后您直接稱呼我為十二就可以了。師尊在內室等您,請跟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