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小小的三輪車在小小的巷道里不緊不慢地前行著,在路燈照耀下的明暗交替的水泥路上留下一道淺淺的黑痕。
巷道的兩邊還堆積著不少昨夜暴雪后留下的殘雪,只不過經歷了一天的時光,它們就已經不似今晨那般潔白綿厚,那表面已經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點點污濁。
很快,小三輪就來到了小院前。
江小魚下了車,推開緊閉的院門,然后重新上車,將小三輪慢慢挪了進去。
不過進了院子后,他才發現里面竟然挺熱鬧的,那熟悉的隆隆槍炮聲又從秋子露的房間里傳了出來。
江小魚心中頗感奇怪,照理說今天一直在家的楊旖旎應該已經跟秋子露講了昨天發生的事情,此刻的兩人應該是坐在一起聊著楊旖旎的遭遇,或者交流交流這件事的進展。
但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等到他將小三輪在院中停好,走到秋子露的房門前一看后,就更感驚訝了,因為坐在電腦椅上奮力玩游戲的竟然是楊旖旎,而秋子露則是坐在一旁當她的狗頭軍師,在那瞎指揮。
“快快!趴下,躲草叢里!”
“扔煙霧彈,對,扔石頭上。煙起來了,快逃,他看不見你了。”
“到二樓去,那個角落,不是這個,那個,對對,蹲下來,不要探頭。”
“唉!有手雷,快跑!”
“你看你看,被炸死了吧,我讓你快跑,你怎么往手雷上跑呢?”
看著被秋子露給指揮死的人物,楊旖旎憤怒地還擊道:“明明是你指揮不好,還埋怨我,都是被你害死的啦!我就說應該撿滿汽油,然后一直開車跑的嘛,那樣肯定不會死這么快!”
聽著兩人在那里爭論到底是茍著存活的時間長,還是開車跑路存活的時間長,江小魚搖搖頭,無奈地抬起手,敲了敲房門,大聲說道:“你們倆能不能有點志氣!一天到晚不是跑就是茍的,就不能沖上去剛一下?”
“呀,小魚你回來啦!”楊旖旎看到門口的江小魚,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嘴里歡快地喊道。
而秋子露則是瞪著他,不滿地哼了一聲:“我們又不像你,有那么好的技術,當然不能沖上去跟人硬剛。”
“旖旎姐,你還好吧?”江小魚沒有理會她,而是一邊朝屋內走來,一邊關切地問道。
“沒事。”楊旖旎臉上露出了笑容,“之前還挺擔心的,后來被子露拉來打了一下午的游戲,倒是沒那么緊張了,不過我現在倒是快被氣死了,你不知道這一下午我在游戲里死了多少次,還被隊友各種嫌棄。”
“不擔心就好。”江小魚聞言樂呵呵地道,“明天我帶你玩,咱不聽露露姐的瞎指揮,保證你把把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