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戲法師終于知道害怕了,對于他們這種泥腿子來說,這可是天上的人物啊,他們是萬萬惹不起的。
高個戲法師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問:“不對啊,高杰義姓高,可是金單姓金啊,這也不是一家啊。”
矮戲法師也疑惑地看著高杰義。
高杰義冷哼一聲:“哼,小少爺若是肯認回高姓,就你們這樣的貨色還能見到這樣的人物?他還會待在你們這個破雜耍園子?落了難的鳳凰,也不是你們這群雞崽子能欺負的。人家畢竟是親父子,血濃于水啊,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肯認祖歸宗了呢。”
這倆戲法師頓時開始腦補一出出大戲,私生子?跟父親關系不好?從小就在江湖長大?不肯認祖歸宗?落難王子在雜耍園子?難怪了,難怪他一個連學徒都比不上的貨色都可以去演壓軸,看來班主肯定是知情的。
難怪人家那么冷傲,原來是有這樣的身世啊。難怪人家都不愿意理人,從來不討好觀眾,還對衣食父母發脾氣,原來是有這樣的身份啊,有這身份還討好個屁的觀眾啊。
天吶……
人的腦補能力是很強的,這兩人已經想入非非了。
呂杰誠拉拉高杰義的袖子,問:“師哥,你說的是不是……”
還不等呂杰誠說完,高杰義一推對方腦袋:“你管那么些呢。”
呂杰誠又被推一個趔趄。
倆戲法師終于回過神來了,兩人皆是面露惶恐。
高個戲法師問道:“這……這……您二位又是干嘛的?”
高杰義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理直氣壯道:“我們?嗬……我們是來抱大腿的。”
“啊?”倆戲法師沒明白。
這時,金單換好衣服,推了門出來了。
高杰義立刻上前,大笑兩聲:“哈哈哈哈……金單,好久不見啊……”
金單見了高杰義,冷峻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高杰義跟金單擁抱了一下。
呂杰誠也跑上前去,抱住了金單的大腿,叫了一聲:“金單哥。”
金單寵溺地摸了摸呂杰誠的腦袋,笑著說:“小橙子也來了啊。”
呂杰誠用力點頭。
然后倆師兄弟同時回頭看那一高一矮兩個戲法師。
這倆人終于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抱大腿,抱的好一手大腿。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看看人家混的,連千年不化的冷面金單都對這兩人露出笑容了,這得多大的交情啊。那日后,金單認祖歸宗了,這兩人豈不是從龍之臣。那還得了?
“金單,又被觀眾轟下來了吧?呵,真有能耐啊,你可真給我們班子長臉啊,還對觀眾發脾氣,你是不怕被趕出這個行當嗎?壓軸的好角兒都被人轟下臺,好一出大戲啊。”那人挖苦完了,還用眼神示意一下高矮兩個戲法師,示意他們趕緊跟上,畢竟是這兩個家伙挑的頭。
金單的臉迅速冷了下來,眼神冰冷地看著那人。
高杰義看著一高一矮兩個戲法師,眉毛對著兩人挑了挑。
兩人頓時明白了,表現的時候到了呀。
兩人頓時跳出來,高個戲法師指著那人罵道:“住嘴,你憑什么說我們金單哥?”
矮個戲法師也罵:“是啊,你個爛慫肉憑什么說我們金單哥,我們金單哥好歹是個角兒,你是個什么東西。”
全場一驚。
高杰義也目瞪口呆,這兩人真豁的出去,這兩人都差不多四十了吧,好意思管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叫哥?
呂杰誠的表情也甚是精彩。
就連金單自己也有點懵。
挨罵的那人跟見了鬼似的,怎么說變就變了呢,他怒道:“姓孫的,你干嘛替金單說話,他是你爹呀?”
高個戲法師一拍胸脯,驕傲無比道:“他是我祖宗。”
矮個戲法師也驕傲道:“也是我祖宗。”
全場瞬時一靜。